梦魇般的呢喃:“阿琉,不要骗我……”当时我以为那只是梦话,现在想来,那分明是一种警告。
夜里,玄溯满身酒气闯入我的寝殿。
<他眼中布满血丝,那双总是深不见底的黑眸此刻燃烧着愤怒与痛苦。
他掐着我的下颌,力道大得让我以为骨头会碎掉。
“孤的兄弟,孤的妻子,孤未出世的孩子……”满身酒气的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些话,“你们到底要将孤逼到何种境地?”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解释?
辩解?
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忽地松开手,踉跄后退,笑得比哭还难看:“罢了……阿琉,孤赐你自由。”
他转身离去,背影决绝而孤独。
我追到殿门口,只看见漫天大雪,他的脚印很快被风雪抹平,像要抹掉所有过往,抹掉我们之间那些真假难辨的情意。
或许是受了惊吓,或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当夜我就早产了。
宫人们手忙脚乱,产婆被急召入宫,热水和纱布不断送入殿内。
此时剧痛席卷了我的全身,汗水浸透了衣襟。
我在疼痛的迷雾中仿佛看到了许多画面。
有现代的街灯,古代的宫墙,有玄溯深情的眼眸,子曜忧郁的面容,还有小雪天真烂漫的笑脸。
孩子啼哭的那一刻,我听见宫门方向杀声震天。
是子曜带领军队攻破了王都,战火与血腥味随风飘来,与殿内新生命的啼哭形成鲜明对比。
身子虚弱地我,在产婆和宫人地搀扶下抱着襁褓中的婴儿,挣扎着走到摘星楼顶层。
眼前火光冲天,雪与血同落,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橘红色。
玄溯的铠甲在火光中像一簇不肯熄灭的光,他一人一剑,挡在万军之前,仿佛一尊战神,又像一个穷途末路的君王。
忽然,子曜的箭穿透他肩胛时,他单膝跪地,却仍抬头望向我。
距离那么远,我分明看见他口型:“阿琉,别哭。”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抱着孩子冲下高台,不顾产婆和宫人的阻拦,向着那个身影奔去。
却在最后一级台阶跌倒。
婴儿啼哭,火光映着他皱巴巴的小脸,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睛,竟然像极了玄溯。
我爬向玄溯,血浸透了地上的雪,像开了一路红梅,凄美而绝望。
他微微抬手,指尖沾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