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永远守着他们的破房子,过着没指望的日子!
你断了他们的路,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
“路有很多条,不一定非要走你那条铺满黄金、却通往深渊的路。”
我的平静彻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一拳砸在我耳边的墙上,墙皮簌簌落下。
“好,好,好!”
他连说三个“好”字,眼神里的疯狂渐渐被一种阴冷的算计所取代,“你不是有骨气吗?
你不是有理想吗?”
他松开我,整理了一下自己微乱的衣领,恢复了那种精英式的、居高临下的姿态。
“许知诺,我承认,我小看你了。”
“但是,你别忘了,这个社会终究是资本说了算。”
“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整个社工圈子待不下去?
我能让所有你看得上眼的基金会,都把你的项目拉进黑名单。”
“你不是想靠自己吗?
我倒要看看,没有钱、没有资源,你怎么实现你那可笑的理想!”
他的话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了我的心脏。
我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以他在商界的人脉和影响力,做到这一点易如反掌。
他要的不是毁掉我,而是要彻底摧毁我的信念。
他要亲眼看着我,在现实面前,头破血流,然后跪在他面前,承认他是对的。
这比任何身体上的伤害都更让我感到恐惧和无力。
接下来的几天,裴煜的威胁应验了。
我联系了好几家之前有过初步意向的小型基金会,对方都以各种理由,委婉地拒绝了我的资助申请。
社区里也开始出现一些流言蜚语。
“听说了吗?
那个许老师,为了自己出风头,把一千万的捐款给烧了。”
“就是啊,本来我们巷子都能装上新路灯了,现在全泡汤了。”
“她自己是裴总的老婆,不愁吃穿,哪管我们这些人的死活。”
人心,是最经不起煽动和考验的东西。
我走在巷子里,从前那些热情地跟我打招呼的居民,如今看我的眼神都变得复杂起来。
那是一种混杂着埋怨、失望和疏离的眼神。
我第一次感到,孤立无援。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裴煜的电话。
“怎么样?
许老师,现实的滋味,好受吗?”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快意。
我沉默了很久,才开口:“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
他轻笑一声,“暂时别提离婚的事,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