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然后，她像一朵骤然枯萎的花，软软地朝着地面倒了下去。
殷红的鲜血迅速从她金色的发丝间涌出，染红了她的衣领，也染红了我的视线。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接住了她迅速变得冰冷而绵软的身体。
王林天彻底愣住了，看着自己沾着鲜血和几根发丝的手，又看看倒下的肖婉，似乎被自己这疯狂的行为吓傻了。
会议室里瞬间乱作一团，女人的尖叫声，男人的怒吼声，桌椅碰撞声混杂在一起。
几个反应过来的男股东猛地冲上来，奋力夺下王林天手里还紧握的凶器，将他死死地按倒在地板上。
肖婉躺在我怀里，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温热的血染红了她苍白如纸的脸颊，也迅速浸透了我昂贵的衬衫面料，带来一片黏腻的温热。
她的目光开始涣散，努力地聚焦，想要看清我。
“泽霖……对……对不起……”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几乎微不可闻。
“如果……能重来……我一定……好好珍惜……你……”我抱着她逐渐失去温度、变得越来越沉重的身体，心中那片冰冷的荒原却没有因此而泛起丝毫涟漪。
我低下头，靠近她的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平静到近乎残酷的声音，缓缓地说：“已经重来一次了。”
“你也没有珍惜。”
她的眼睛猛地睁大了一下，瞳孔深处映出我的倒影，残留着最后一丝极致的震惊、难以置信和巨大的茫然。
然后，那点微弱的光芒彻底熄灭了，彻底凝固了。
她的头无力地歪向一边，彻底没了声息。
我轻轻地将她已然失去生命的身体平放在冰冷的地板上，站起身。
看着被死死制伏在地、仍在疯狂嘶吼咒骂、彻底陷入癫狂的王林天。
看着一室狼藉和那些面无人色、瑟瑟发抖的股东。
最后，我的目光再次落在地上那片刺目的鲜红和再无生息的肖婉身上。
出于最后的人道主义和那一点点早已磨灭殆尽的情分，我会负责安葬她。
但从此以后，我们两清了。
谁也不欠谁。
尘归尘，土归土。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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