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戚许裹紧羽绒服，围巾拉高遮住半张脸，才走出舞团大楼。凛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冰刃，冻得她直发冷。
她缩了缩脖子，站在路边等车。打开手机一看，两个小时前黎川发来一条微信：今晚有个饭局。
她顺着这条消息往上翻了翻，最近这样的报备莫名多了起来。开会，晚归。有应酬。出差，明晚回。大多是他主动发来，言简意赅。她通常只回一个好字，或者再加一句知道了。
冷风吹得手指有些僵，戚许打字回复：好。
指尖在发送键上停顿片刻，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别喝太多酒。
另一遍，聊完项目，话题从正事扯到闲聊。黎川靠在椅背，听他们聊天。
桌面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弹出一条微信消息提醒。
陆方宇眼尖，立刻笑起来：“哟，川哥，不会是嫂子来查岗吧？”
另一个朋友也凑趣：“这才几点？嫂子这就催了？川哥家教挺严啊。”
黎川没理会他们的调侃，拿起手机点开。看到熟悉的头像旁的红色数字，再看到那句“别喝太多酒”，嘴角几不可见向上弯了一下，很快又抿平。
“行了，你们聊吧，有事先走。”黎川站起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
“真走啊？”陆方宇夸张叫起来，“重色轻友啊川哥。”
黎川没理他们。
司机开的车，黎川靠在后座，看着窗外街景。等红绿灯时，旁边人行道上一对年轻情侣走过，女孩手里拎着一个小巧精致的蛋糕盒子，男孩揽着她的肩，两人笑着说话。
黎川目光跟着那蛋糕盒子移动了一瞬。
“老陈，前面路口找家还开着的蛋糕店停一下。”他忽然开口。
“好的，黎总，需要买什么，我去吧？”老陈从后视镜里看他。
“不用。”
走进一家蛋糕店，店员热情朝他招呼：“先生晚上好，需要点什么？”
玻璃冷藏柜陈列各色精致的蛋糕切片和小甜点。黎川的目光扫过，在一块芒果慕斯上多停留了几秒。
“川哥？这么巧。”一个略带惊讶的女声在旁边响起。
黎川侧头，看到一个打扮精致的年轻女人，苏微宁，苏家的女儿，两家生意上有往来，不算熟。她身边还站着一个气质温文的男人，黎川不认识。
“苏小姐。”黎川微微颔首。
苏微宁笑着，目光也落到那块芒果慕斯上，像是随口一提：“戚许不喜欢芒果的。”
戚许的名字突然从一个不算相熟的人口中冒出，黎川眸光微动。
梁言叙听到戚许的名字也愣了一下，打量眼前的男人。
“是么。”黎川语气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情绪。
苏微宁像是才意识到自己失言，笑了笑：“看我，多嘴了，我跟戚许，还有我男朋友，我们是大学同学，以前玩得挺好的。”她挽住身边男人的手臂，“不过真没想到她会和你在一起，挺意外的。”
“她告诉你，我们在一起？”黎川看向她，目光沉静。
苏微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一时没接上话。
黎川没再追问，视线转回冷藏柜，指向另一块蓝莓芝士蛋糕，对店员说：“麻烦这个，打包。”
“好的先生。”
付完账，黎川拎着白色蛋糕盒直接离开。
直到他推开玻璃门出去，梁言叙才低声问苏微宁：“他是戚许的男朋友？”
苏微宁看着窗外缓缓驶走的黑色轿车，撇了撇嘴，语气轻蔑：“谁知道呢，黎川那种人估计也就是玩玩，戚许怎么可能真的攀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