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孟素云将炒好的菜盛进盘子，点头道：“这主意好。找活计的话，马大爷准成。”
“我也这么想，吃完饭就去找他。”
午饭简单，三人就着稀粥和咸菜匆匆吃完。林向晚抢着洗了碗，催着母亲去歇午觉，自己收拾停当便提着两封新出的枣糕出了门。
马家小院里，马德昌正坐在老槐树下的马扎上，眯着眼抽旱烟，淡淡的烟圈融入午后的暖阳里。
见林向晚进来，他敲敲烟杆，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林家丫头来了？听你妈说你在外头摆摊，生意还成？”
“托您的福，还过得去。”林向晚将枣糕放在院中的小石桌上，“新做的，给您和马奶奶尝尝。我租了个铺面，想请您出山，给打些柜子。”
马大爷眼睛一亮，拿起枣糕端详：“嗬，这糕点闻着就香！说说，想要啥样的？”
林向晚诚恳地说：“大爷，光说怕说不明白，您方便跟我去铺子那儿瞧瞧吗？现场量量尺寸，路上得二三十分钟。”
“成！”马大爷爽快地应下，利索地收起烟杆别在腰后，拍了拍裤腿，“走着，给你这能干丫头掌掌眼。”
林向晚蹬着三轮，载着马大爷穿过胡同。到了西直门大街，马大爷跳下车，打量着这间坐落在几家小店中间的铺面，点头道：“嗯，这地段选得不错，人来人往。”
推开略显沉重的木门，一股陈年的木头气息混合着灰尘扑面而来。马大爷迈过门槛，目光如尺般扫过整个空间。
林向晚引着他走到正对大门的位置，双手比划着：“马大爷，我想在这儿打一个L形的展柜，齐腰高，台面要宽，能摆不少东西。最关键的是上面，”她抬手在空中虚划出一道弧线，“要用这么大块的玻璃罩起来，像供销社的糖果柜台那样，前面开个小玻璃门，方便取放。”
马大爷点点头，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掏出卷尺和木工笔，一边测量一边在个小本子上记下数字。
接着，林向晚又指着靠里的墙面：“这边，我想沿着墙做一排矮柜，当操作台。两边墙角各立一个顶天立地的高柜，存放面粉和杂物。”她走到通往里间的门洞，“这门我想往外挪一挪，给外面多腾点地方。”
走进里间，她指着靠窗的位置：“这儿当库房。”
然后又来到后院，她指着紧挨着里屋后墙、与院子相连的那片狭长空地，双手比划着：
“马大爷，您看这儿。”她沿着里屋的后墙线虚划了一下，“我想着，能不能贴着这面墙，再接出一间小屋来？把这后院和里屋原本的门给包进去，变成一间独立的房间。”
“这新加的房间，门就开在里屋里面，从里屋进出。这样，它既跟前面的铺子连着，方便照看，又能有个相对私密的空间。平时可以用来睡人，万一以后请了伙计，或者家里人过来帮忙照看铺子太晚回不去，也能有个落脚的地方。”
马大爷眯着眼，打量着这片区域，又用脚步丈量了几下，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在思考结构和可行性。
“丫头，你这想法倒是把地方都用上了。”马大爷沉吟道，“这么一来，确实能多出一间正经能住人的屋子，比在院子里搭窝棚强，也安全。”
他蹲下身，捡了块石头在地上简单画了个示意图：“墙要起，梁要架，屋顶得和你这主屋找齐，防水也得做好。关键是这新屋的窗户，可以开向后院，透光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