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空放晴。
血云散去，阳光重新洒满大地。
宗门弟子们劫后余生，纷纷跪地叩拜。
“恭谢大师姐救我宗门！”
“大师姐……不，您是天道化身！”
我缓缓落地，金发褪去，恢复了墨色。
元婴期的修为也稳固了下来。
师尊叶长青走了过来。
他看着我，神色复杂到了极点。
有愧疚，有震撼，还有一丝恐惧。
“阿瑶……师尊。”
我打断他。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叶长青身体一颤。
他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了。
“噗通——”他当着所有弟子的面。
跪了下来！
“为师……愧对你娘！”
“愧对你！”
“愧对……清婉！”
“愧对宗门！”
他老泪纵横：“我……我被野心蒙蔽了双眼，妄图偷天换日，才酿成今日大祸！”
“我……是宗门的罪人！”
所有弟子都惊呆了！
他们德高望重的宗主，竟然跪下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
上一世，我恨他偏心，恨他冷漠。
这一世，我知道了真相，却只觉得可悲。
他也是系统的棋子。
一个可悲的棋子。
“师尊，起来吧。”
我淡淡道。
“阿瑶……你不怪我？”
他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怪。”
我直视他的眼睛。
“我怪你自私，怪你懦弱。”
“你为了宗门，牺牲了我娘。”
“你为了颜面，纵容林雪儿。”
“你为了弥补，又想控制我。”
“叶长青。”
“你不是个好师尊，更不是个好男人。”
叶长青面如死灰。
“但是。”
我话锋一转。
“你至少……保住了宗门。”
我看向那些幸存的弟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转过身。
“从今日起，我裴瑶，自逐出宗。”
“与你，与此宗，再无瓜葛。”
“阿瑶！
不要！”
叶长青慌了，他想拉住我。
我侧身避开。
“师尊，你好自为之。”
我走到宋怀玉的尸体旁。
他已经凉透了。
我看着他临死前还保持着“保护”姿态的身体。
心中五味杂陈。
上一世的背叛。
这一世的偿还。
“宋师兄。”
“你……也解脱了。”
我一挥手，一道灵火将他包裹。
尘归尘，土归土。
我没有再看任何人。
抱着我的阿宝，一步步走向山门。
“阿瑶！
不要走！”
师尊在身后发出绝望的嘶吼。
我没有回头。
叶长青，你的忏悔，去对我娘说吧。
至于我？
从此，天高海阔，再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