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甚至能回忆起她每次最后自己身下意乱情迷眼神迷离地唤他时的娇媚模样。
他们在这件事上，一向是默契而合拍的，顾淮之享受温黎的青涩与逐渐的热情，温黎也从不掩饰在顾淮之引领下在这件事获得的快乐。
可今天为什么？
顾淮之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他缓缓收回手，
“怎么了？”
“是不是有人说什么
温黎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只是看着他，试图从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慌乱或者愧疚。
但她失败了。他的眼神太沉静，太有把握，仿佛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温黎移开目光，不想再与他对视，怕自己会在他那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面前溃不成军。
她转身，想走向大床的另一侧。
“温黎。”
顾淮之连名带姓地叫温黎，语气里的压迫感呼之欲出。
温黎的脚步顿住，背对着他，心脏却因为猛地一缩。
“转过身来。”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命令的口吻。
温黎攥紧了睡袍的带子，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她慢慢地，转过身，重新面对他。
顾淮之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身材高大，即使穿着睡袍，也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一步步向她走来，直到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之遥。
“告诉我，”
顾淮之抬起手，指尖轻轻拂过她微湿的发梢，动作看似温柔，语气却带着一种冰冷的探究，
“到底怎么了？”
轻柔触碰让温黎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另一只手臂揽住了腰，阻止了她的逃离。
“你生气了？”
“因为胡婉清？”
温黎猛地抬起头，对上顾淮之视线，胸口因为喘息而微微起伏。
“你觉得我该因为她而生气吗？”
温黎终于开口，声音中好像带着颤抖，
“还是说，你觉得，我应该做个不闻不问的好妻子，不应该有那么多无谓的情绪，只需要乖乖配合你演好每场戏就够了？”
顾淮之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演戏？”
他有些不理解，重复一遍，又再次问到，
“你觉得我们之间，一直是在演戏？”
温黎心中冷笑，面色不改，直接开口回复，
“难道不是吗？”
顾淮之几乎是摔门而出，那声巨大的撞击声，不仅回荡在卧室里，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温黎的心上。
黎从未见过顾淮之那冰冷而蕴含着暴怒的眼神。
在她面前，他向来是游刃有余，是温柔的，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掌控欲的，却从未如此刻这般。
演戏？
顾淮之最后重复这两个字，带着满是讥诮和冰冷的语气。
他生气了。
不是因为温黎拒绝亲密，而是因为她否定了他们之间这段时间以来所有的真实。
顾淮之以为的日渐升温，以为的默契合拍，在温黎那句“演戏”之下，仿佛都成了他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
温黎无力地滑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床沿，将脸深深埋入膝盖。眼泪终于忍不住，大颗大颗地滚落，浸湿了睡袍···
这一天之后，偌大的御园，仿佛被无形地分割成了两个互不干扰的世界。
温黎每天早上起床后，身边都是空无一人，以至于早餐桌上也只摆放着她一个人的早餐。
夜晚回来时，迎接她的依旧是清冷以及黑暗。
顾淮之最近总是回来的很晚，晚到温黎甚至怀疑他是否真的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