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出来时，素嬷嬷说姨娘已然脱了力，没有力气生产。我听闻，口含参片可提升元气。不知可否请老夫人，赏赐姨娘人参，助姨娘顺利生产？”
“这不是什么难事，我这儿有上好的百年人参，你快带回去给虞姨娘。”老夫人侧首对身边的丫头说道：“小喜速去取来人参，交给二小姐。”
小喜答应道：“是，老夫人。”
江扶摇回到挽月阁，她看到府医已经到了，心才稍微放下了一些。又将老夫人给的百年人参送了进去。
江扶摇把她能做的都做了，刚准备进到耳房等消息，就听到丫头叫了一声，“老爷。”
江扶摇回头一看，原是她那个便宜爹到了。
江淮迈着不疾不徐的步子，事不关己的神色一点不见着急。像是此时产房中危在旦夕的虞惜惜，与他毫无关系。
江扶摇全身一颤，只觉得心寒，那心寒的感觉犹如冰冷的刀，一寸一寸割裂着她的心。
江扶摇更替虞惜惜不值，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这般薄幸的人，还要为他九死一生的生儿育女。
江扶摇垂下眼睑，向江淮福身行礼，“老爷。”
江淮除了江扶楹，对另外三个女儿都很淡薄，平常不常见，更何况江扶摇一去庄子上就是四年，近来才刚回来。
江淮轻嗯一声，“起来吧。听说虞姨娘发动了，我来看看，虞姨娘现在如何了？”
江扶摇回道：“素嬷嬷说姨娘胎位不正，生产艰难。府医已经到了，老夫人也赏了姨娘百年人参。想来姨娘应该可以顺利生产。”
江淮听后没有说话，迈步进了耳房，一撩衣袍坐在了椅子上。
江扶摇随在江淮身后进入耳房，站在一旁。
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江扶摇江淮没有再说话。
江淮因为实在对江扶摇这个女儿过于陌生，他抱过江扶摇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江扶摇则是一心记挂着虞惜惜，没有心思同江淮虚与蛇尾。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自产房传出，听得江扶摇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江扶摇心中默念起了佛号，祈求佛祖保佑虞惜惜可以平安生产。只有虞惜惜平安诞下幼弟，才有可能改变她们的命运。
江淮听到虞惜惜的惨叫，只不过是蹙了蹙眉心，见不到一丝一毫的担忧。像是迫不得已才来的挽月阁，他坐在这儿不过是为了应付差事。
产房门再次打开，素娘脸上看不出是汗还是泪，急急忙忙跑了过来。
“老爷，姨娘服下府医开的催产药还是生不下来。拖得时间太长，怕是要不好。”
江淮听得一头雾水，眉头锁得更紧了，“你出来跟我说这些作甚？”
素娘看了一眼江扶摇，哭着说道：“府医的意思，要让老爷赶紧拿个主意，是保大，还是保小。”
江淮一脸惊诧，“这么严重吗？怎么就到了保大还是保小的地步了？”
素娘咬着嘴唇，用力点了下头，“是，姨娘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江扶摇见江淮有犹豫之色，抢先开口道：“非不得已时，自然保得只能是姨娘！”
“在老爷面前，哪有你一个庶女说话的份！”
安碧瑶得到消息江淮来了挽月阁，她只得也来到挽月阁看看。刚一来，就听到江扶摇说的话。
“老爷至今还未有儿子，姨娘这一胎若是儿子，自然该保孩儿。”
好一个去母留子，听了安碧瑶的混账话，江扶摇眼眸中燃起熊熊烈火，眼神杀向安碧瑶，似要将她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