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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足期间,沈清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秋澜苑冷清得可怕,除了送饭的哑婆,再无人踏足。
她试图让陪嫁丫鬟云袖偷偷出去给娘家送信,想让父亲暗中查探藏红花一事,却发现院子内外都被萧绝的亲兵看守得严严实实。
云袖甚至因试图硬闯而被鞭打了一顿,拖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
沈清跪在昏迷的云袖床前,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绝望和恐惧。
萧绝这是要将她彻底困死在这里。
一个月后,禁足解除。
恰逢萧老夫人寿辰将至,府中筹备寿宴,忙碌起来。
沈清这个正室夫人却被完全架空,一切事宜皆由季桐主持。
寿辰前夜,季桐突然来到秋澜苑。
她穿着绯色锦裙,小腹已微微隆起,气色红润,与沈清的苍白憔悴形成鲜明对比。
“姐姐近日可好?”
她屏退左右,笑吟吟地开口,语气却再无往日伪装。
沈清冷冷看着她:“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演戏。”
季桐轻笑一声,抚着自己的肚子:“演戏?姐姐说得对,我确实演累了。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怀孕。”
沈清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她。
“不过是买通太医,用了些药制造假象罢了。”
季桐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
“至于藏红花?那不过是我自己放的,就是为了嫁祸给你啊,我的好姐姐。”
“你,为何要如此?”沈清声音发抖。
“为何?”季桐笑容变冷,眼中充满怨毒,“因为我爱萧绝!我要堂堂正正做他的妻子!可只要有你在,我就永远是个妾!只有除掉你,我才能坐上正室之位!”
“你疯了?”
“疯的是你!”
季桐逼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恶毒:“你以为萧绝真的爱你吗?他早就厌弃你了。你占着位置七年,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老夫人也早就容不下你了!你以为这次禁足只是巧合?若无他默许,我怎能如此顺利。”
她的话像毒针,一字字扎进沈清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不妨告诉你,”季桐笑得愈发得意,“明日寿宴,我会送上一份‘大礼’,彻底送你上路。姐姐,好好享受这最后一晚吧。”
说完,她扬长而去,留下沈清一人,如坠冰窟。
第二天,老夫人寿宴,宾客盈门。
沈清称病未出席,独自待在秋澜苑,心神不宁。
宴至高 潮,突然有丫鬟凄厉的哭喊声划破喧嚣:“老夫人!老夫人您怎么了?”
整个侯府瞬间大乱。
沈清被嘈杂声惊动,刚走出院门,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婆子扭住胳膊,粗暴地拖往前厅。
前厅一片狼藉,宾客们面色惊惶。
主位上,萧老夫人面色青紫,昏死过去,手边打翻了一只汤盅。
季桐跪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老夫人!老夫人您醒醒啊!都怪我......都怪我没劝住您。早知道姐姐送来的汤有问题,我拼死也该拦下的......”
萧绝脸色铁青,站在一旁,眼神恐怖得要吃人。
见到沈清被拖来,季桐立刻指着她尖声道:“夫君!就是她!这汤是姐姐亲手熬制送来的。我说今日姐姐怎如此好心,原来竟包藏祸心!”
沈清看着那汤盅,浑身冰冷。
那汤确实是她院里小厨房熬的,是老夫人日前说想尝尝她手艺,她才......
但怎么会?
“沈清!”
萧绝一步步走向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暴怒和绝望,还有一丝被她“屡教不改”彻底耗尽的冰冷。
“一次害子,二次弑母!你的心肠到底是什么做的?”
“不是我......”沈清徒劳地摇头,声音微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搜院!”萧绝厉声下令。
很快,亲兵从秋澜苑搜出了一包未用完的毒药,与汤盅残留物一致。
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所有宾客鄙夷、恐惧、厌恶的目光如同利箭,将她钉死在耻辱柱上。
萧绝看着她,眼神最后一丝温度也湮灭了,只剩下彻底的厌弃和恨意:“毒妇!我镇北侯府容不下你这等蛇蝎之人!”
他猛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刀尖直指她心口。
沈清闭上眼,等待最终的结局。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然而,刀尖最终偏开。
萧绝的声音冷硬如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判决:“念在七年夫妻情分,本侯赐你全尸。来人!将这毒妇押入地牢,赐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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