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被他死死拽住，眼睁睁看着随后赶来的警察和保安将我们团团围住。
我像疯了一样挣扎，可一个女人的力气，怎么比得过一个存心要置我于死地的男人。
王涛捂着胸口，不停地呻吟。
“哎哟，我这心口疼得厉害，肯定是内伤，我得去医院好好查查！”
民警看看我，又看看他，脸上写满了为难。
“这位先生，我看你气色还好。
这位女士家里确实有急事，你看是不是……不行！”
王涛尖声打断民警的话，态度强硬。
“她必须陪我去！
这是程序！
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她跑了谁负责？”
我姑姑的电话又打了进来，我手一抖，不小心按了免提。
“微微！
你妈……你妈就剩最后一口气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你到底在哪儿啊！
你快来啊！”
姑姑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通过电话，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那一刻凝固了。
“警察同志，我求求你们了……”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让我走吧，我什么都认，我什么都配合，让我先去见我妈最后一面！”
民警也动了恻隐之心，正要开口劝说王涛。
王涛却抢先一步，干脆躺在地上打滚。
“哎哟我不行了！
我要死了！
就是她害的！
你们警察要是不管，我今天就死在这！”
他像个无赖一样撒泼，彻底堵死了我所有的路。
最终，在王涛的坚持下，我被带上了警车，一起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挂了急诊，躺在病床上，一会儿说头晕眼花，一会儿说呼吸困难。
医生初步检查后说没什么大碍，他却不依不饶，非说医生是庸医，是草菅人命。
他强烈要求把所有能做的检查都做一遍，否则就要投诉整个医院。
CT、核磁共振、心电图……他慢悠悠地做着一项又一项检查，故意拖延着时间，享受着折磨我的快感。
我站在冰冷的走廊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跳动，心如刀绞。
手机屏幕暗了下去，再也没有电话打进来。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巨大的、无法言说的恐慌将我彻底吞没。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涛心满意足地拿着一沓“一切正常”的报告单走了出来。
警察对我摆摆手，示意我可以走了。
我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冲出医院，打车赶往母亲所在的病房。
当我终于跑到那扇熟悉的门前，看到的却是姑姑和亲戚们通红的双眼。
病房里，那张我无比熟悉的病床上，已经被一块刺眼的白布覆盖。
“你上哪儿去了？”
姑姑看着我，眼神里是彻骨的失望和责备。
“你妈她……没等到你……她到走都没能闭上眼啊……”我腿一软，瘫倒在地。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王涛那句恶毒的话：“一个快入土的老东西，哪有我太太的新生活重要？”
王涛，赵琳。
我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淋漓。
你们让我失去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我发誓，我要让你们，为此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我的复仇，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