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了一层我的呕吐物。
斗狗场建在废弃物流园深处，霓虹灯牌缺了“狗”字的反犬旁，变成“斗场”。铁门打开的瞬间，上百只狗的吠叫混着血腥气涌来。
我的爪子抠进笼底铁网，在陈年血垢上划出新鲜的抓痕。
穿皮围裙的男人用铁钩把我拽出来。他的左眼蒙着纱布，右臂纹着滴血的獠牙图案。我咬住铁钩的瞬间，电击棒捅进我的侧腹。
“第一课。”他咧开嘴，黄牙间卡着肉丝，“在这儿，牙齿只能朝着同类。”
我被扔进水泥隔间时，铁门在背后轰然落下。隔壁笼子的杜宾正在啃食自己的前爪，墙面上溅满辐射状的血点。它的项圈上挂着铭牌——B组7连胜。
首战安排在雨夜。
铁笼顶棚的探照灯把雨水照成银色钢针。观众席扔下来的钞票被雨打湿，黏在我流血的肩胛上。我的对手是只退役警犬，它的左耳缺了半块，鼻梁上有道纵贯的刀疤。
铃声响起时，警犬的爪子拍在我眼睑上。我咬住它受伤的那只耳朵，腐肉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它的血是苦的，混着雨水灌进喉咙，像吞了铁锈味的药片。
“咬死它！咬啊！”穿貂皮的女人把高跟鞋砸进铁笼。
警犬的獠牙卡进我锁骨时，我听见骨头碎裂的脆响。不是我的，是它本就开裂的犬齿在压力下崩断。当我的牙齿终于刺穿它的喉管，观众席爆发的欢呼震落了顶棚的积水。
穿皮围裙的男人用铁钩勾起警犬的尸体。血滴在积水里，映出我变形的倒影——右眼肿得只剩细缝，嘴角豁开一道伤口，露出沾着碎肉的牙龈。
胜利者的奖励是带血的牛排和半小时冷水澡。
我趴在排水沟边啃食生肉时，铁钩突然勾住我的项圈。“教你个规矩。”独眼男人举起电击棒，“赢了的狗，得学会讨赏。”
电击棒捅进我张开的嘴。电流窜过舌苔的瞬间，我尝到了烧焦的苦味。我的下颌不受控地痉挛，涎水混着血水淌在牛排上。观众席传来哄笑，有人扔下喝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