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能敷衍就敷衍,能不管就不管。
待在医院里,我的妈妈不但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反而愈发憔悴。
有一回,实习护士郑云由于技术不熟练,扎针时多次找不准位置,母亲疼得忍不住叫出了声。
就在下一秒,只见郑云直接扔了针管,像发脾气似的朝着我的妈妈大声叫嚷道:“你能不能别乱动啊?
别老给我找麻烦!”
说完便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从那之后,护理部的护士们对我和妈妈的态度变得愈发恶劣。
在那个医院里,医生和护士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就如同班级里班主任和班干部那样权威。
而病房里的病人及其家属,也早已习惯了见风使舵。
于是,我和妈妈再度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时不时还会有人故意给我们使坏,只为讨好李怀明和郑云那一伙人。
为了母亲的病,我们一次又一次地选择了忍耐。
然而,李怀明似乎并不满足。
他和郑云总是在我妈妈能听见的地方,旁若无人地说着那些诋毁我们的话。
“这穷寡妇还真能折腾,染上这种脏病,还带着个野种,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跟哪个野男人搞出来的。”
为了这些话,我跟他们争吵过无数次,可得到的却是他们变本加厉的恶意诋毁。
我的妈妈没读过多少书,她根本不知道生病的原因多种多样。
常年的贫困,加上长时间遭受身心的双重霸凌,让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看着妈妈日益憔悴的模样,我开始劝她转院。
她很犹豫,我心里清楚,她犹豫的并非要不要转院,而是要不要继续治疗。
我太害怕失去她了,于是一次又一次地劝说,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生病不是她的错,我爱她,我很害怕,我不能没有她……就在我们终于下定决心转院的时候,妈妈的病情却突然急剧恶化,只能立刻进行手术。
我用我们仅存的一点钱交了手术费,可因为没钱继续住院,妈妈只能回到来之前在城中村租的那间狭小房子里调养。
房东阿姨人很好,她看出妈妈手术后状态很差,还主动借给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再去检查。
结果发现,是手术时护士和主刀大夫把一块纱布遗留在妈妈体内,再加上伤口缝线处理不当,导致了感染。
而这场手术的负责人,正是李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