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再次变得开阔,但我的意识却像被冻住了,牢牢地钉在刚才那个鞋柜里,钉在那五根断裂染血的鞋跟上,钉在保洁大妈那句麻木的“第六位了”上。
寒意彻骨。
这他妈根本不是什么鞋柜!
这是处决台!
是坟场!
那五根断跟,就是我的前五任!
她们……或者说“它们”,是怎么断的?
是承受不住苏漠那恐怖的力量和战斗冲击,在某个瞬间不堪重负地崩裂?
还是……在某个像今天这样的时刻,被苏漠像捏碎那个药瓶一样,因为某种原因而亲手毁掉的?
“第六位了……”保洁大妈那麻木的叹息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意识核心。
我不是什么意外的新生,我是被摆上祭坛的、等待被消耗的第六件祭品!
愤怒像岩浆一样在意识深处翻涌,几乎要冲破这金属躯壳的束缚。
凭什么?
我他妈已经死了一次!
死在为这个女人卖命的路上!
现在连死了都不得安宁,还要变成她的鞋跟,等着被她踩断、踩碎,然后像垃圾一样扔进那个血腥的鞋柜里?
视野平稳地移动着,穿过铺着厚地毯的走廊,进入一个更加宽阔、光线却异常幽暗压抑的空间。
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尘土味、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和机油味混合的气息。
巨大的金属桁架在头顶纵横交错,高功率的射灯投下惨白的光柱,照亮下方一片被高强度合金围栏圈起来的圆形区域。
擂台。
巨大的全息投影悬浮在擂台正上方,闪烁着刺眼的红光,组成两个不断搏动、如同心脏般的名字:裂风者-苏漠VS铁臂-屠刚。
名字下方,是疯狂跳动的实时赔率数字,每一次变化都引来观众席上压抑的惊呼或咒骂。
这里就是苏漠的战场。
也是我的刑场。
震耳欲聋的声浪如同实质的海啸,猛地拍打过来。
成千上万个疯狂的灵魂在嘶吼、咆哮、尖叫。
空气在震动,连带着我所在的金属鞋跟也发出嗡嗡的共鸣。
“苏漠!
撕碎他!”
“屠刚!
打断她的骨头!”
“上啊!
爆冷!
老子全压你了!”
“裂风者!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速度!”
巨大的环形观众席上,无数张扭曲狂热的脸在惨白射灯和闪烁的全息投影光芒下忽明忽暗,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
重金属音乐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