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沈琳说错了，是我没得选。
“这次订婚了，我安排你回老宅。”
“我也会和徐朗说清楚，以后不许再针对你。”
握着笔的手轻轻一松，我笑了。
沈家是世家门第，而我只是一个平凡人家出来的孩子。
我和沈琳的感情是靠她顶住家里的压力坚持下来的，那时候我想她为了我反抗家族，那我一定不能让她输。
所以对于徐朗，我从来都是百般忍耐。
我以为她不懂我受的委屈，可原来她知道。
十年了，她一直知道徐朗在针对我。
她纵容了他十年，允许他伤了我十年。
“不用搬了，我要留在外面照顾我妹妹。”
我没有再看沈琳一眼，径直走了出门外。
或许我一直渴望被沈家认可，搬进老宅成了我的执念。
可现在我忽然觉得这地方像是吃人的牢笼。
一出门，我迎头撞上了刚回家的徐朗。
他手里拎着几袋奢侈品，身后跟着的仆人手上还有十几袋。
“阿衡，你来啦！”
“琳琳说我最近不开心，特意给了我一张黑卡让我去买开心。”
“你应该也有吧？”
我垂在身侧的双拳紧握，看着他那张虚伪的脸觉得十分恶心。
加害者当做无事发生，可受害者却连开口的权利都丧失了。
我略过他，走上了车。
医院病房里，我看着浑身插满了管子的妹妹，愧疚达到了顶峰。
“喂？”
“受害者名单我发过来了，你帮我联系她们联合起诉。”
“对，你告诉她们是程湘湘律师打。”
不就是官司吗？
我不打，但可以叫别人打。
我不仅打，我还拿着那笔赔偿款打。
沈琳，我一定会让你后悔。
第二天疗养院的电话打破了病房的寂静。
“傅先生，您奶奶今天早晨八点二十五分心脏病发作去世了……”手机落地，叮铃哐啷刺破了我的耳膜。
我安排好护工后，赶到了疗养院。
奶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气。
“奶奶……奶奶，你醒醒。”
可无论我怎么叫，她却再也不会抬起手摸着我的头。
也不会再抱着我逗我开心。
那一刻，锥心的痛在身体里蔓延。
低头的瞬间，我看见了她手心里攥着的纸片。
我用力把她的手心摊开，入目就是傅薇那张浑身赤裸的照片。
“谁来过？”
“是不是徐朗？”
疗养院里的人都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不管不顾地冲进了监控室，果不其然在回收箱里找到了被销毁的视频。
视频里，徐朗站在奶奶面前，把照片一张张摊开在她眼前。
“这是你小孙女啊！
你不认识了吗？”
“奶奶，你看她多喜欢男人啊！”
“这事儿可不能怪我，是她自己喜欢。”
奶奶摇晃着身子，推了推徐朗：“你胡说！
我薇薇不是这样的人！”
“我要告你！”
徐朗仰头笑出了声，“你这话，傅衡也说过。”
“可沈琳哪怕让傅薇死，也不会让我坐牢。
你那个孙媳妇啊，这辈子只会站在我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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