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也遇到过同样的选择,” 她轻声说,“他年轻时有机会去省城当木匠师傅,工资是现在的三倍,但他留了下来 —— 因为当时老城区有影祟作祟,而他是唯一的守界人,还要照顾生病的奶奶。”
她把令牌放在陈默手心,冰凉的金属带着奇异的暖意:“守界人从不是天生的英雄,只是在两难的选择里,选了更难走的那条路。
但你要记住,守护不意味着牺牲所有,你可以两者都做到。”
她从抽屉里拿出个牛皮信封,“这是我早年攒的,先拿去交押金,不急着还。”
陈默捏着信封,厚度让他眼眶发热。
“我会还的。”
他握紧令牌站起身,突然明白 —— 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变得更强,才能既护住母亲,又守住身边的人。
9 苏清月的过往古董店的檀香在暮色中愈发浓郁,混着窗外飘来的栀子花香,在空气里酿出淡淡的暖意。
陈默坐在柜台前的小马扎上,看着苏清月用狼毫笔在黄符纸上勾勒线条,她的银发松松挽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脸颊旁,发梢的微光随着手腕的动作在符纸上跳动。
“画符讲究气定神闲,你昨天的灭祟符线条虚浮,金光自然不够强。”
苏清月放下笔,将符纸推到他面前,“再试试,想象朱砂里有股暖意顺着指尖流出来。”
陈默拿起毛笔,刚蘸好朱砂,指尖就不受控制地颤抖,墨线在符纸上歪歪扭扭像条蚯蚓。
他满脑子都是母亲的检查单、仓库里的影祟幼虫,还有赵坤那张刻薄的脸,根本静不下心。
“我做不到……” 他把笔重重放在砚台上,声音里带着沮丧,“我连自己的事都处理不好,怎么学这些?”
苏清月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晚风带着凉意涌进来,吹动窗台上的铜钱串发出轻响。
“十年前,我也像你一样。”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落在青石板上的雨,“那时候我刚成为你父亲的助手,总觉得自己笨手笨脚,画符时手比你抖得还厉害。”
陈默猛地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
“你父亲白天是木匠,在老街上开了家木工作坊,修修补补赚些生活费;晚上就带着我巡逻,哪里有影祟作祟就往哪里去。”
苏清月的指尖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