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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毕业前,他妈妈确诊了肿瘤,恶性,位置极差,手术加后期治疗,保守估计至少需要五十万。
“他家里的情况你应该也很清楚,就那点积蓄,杯水车薪。”
五年前的记忆席卷而来,我的呼吸骤然停住。
我隐约记得他提过母亲身体不太好。
我的声音有些发颤:“后来呢?”
“后来?”
张珩苦笑,“后来他放弃了部委的工作,因为工资太低。
他去了个做工程的公司,接受了外派去了非洲。”
“他,他在非洲生病了?”
我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疟疾和肺炎。”
张珩的声音沉重,“最凶险的一次,高烧四十多度,昏迷了三天,当地医疗条件差,差点就,就没了。”
我知道非洲饮食住宿条件恶劣,水土不服急性肠胃炎是家常便饭。
张珩看着脸色煞白的我,继续说:“拿到第一笔工资,他就开始想办法往国内寄钱。
他回不来,也不敢联系你。
只能偷偷联系你父母,让他们转交给你,怕你吃苦。”
难怪读研期间父母给我汇过几次钱,我还当他们突然转性了,原来都是盘剥顾屿剩下的。
我感觉自己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张珩还在说着些什么,我都听不太真切。
直到张珩递过方巾纸,我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先回去休息吧。
顾屿那边,我来照顾。”
他叹了口气递过一张名片:“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我工作比较自由,说一声就来了。”
我擦干眼泪,补好妆才走进病房。
“满意。”
顾屿见我,满脸惊讶。
他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破碎的颤音,挣扎着想坐起来,手背上输液的针头差点被扯掉。
我快步上前摁住他,“躺好,别乱动。”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我。”
顾屿小心翼翼观察我的脸色。
替他捏好被角,我坐在陪护椅上问他:“分手后,你联系过我爸妈?
给他们钱?
让他们给我?”
顾屿的脸色在我说出“爸妈”两个字时,瞬间变得惨白。
他避开我的视线,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张珩还是给你说了?
“是。
我知道你倔,不会要我的钱,我只能那样做。
至少,能让你过得好一点。”
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彻底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透进来,映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