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买的微波炉。
你搬来那天就知道自己得病了,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还要管我胃疼?
为什么还要记得我生理期?
图什么?
图我感动?
图我替你哭?”
他抬起头,嘴唇动了动,没出声。
她转身要走,却被护士拦住:“家属刚送来的文件,落在这儿了。”
是份租房合同,租客栏空着,房东是陈姨,租期三年,免押金。
备注栏手写一行小字:“维修费可抵首付。”
她认得这纸。
陈姨上个月在超市门口塞给她一张类似的,说:“交满三年,阳台归你。”
她当时以为是玩笑。
她捏着合同回到长椅前,沈墨已经不在了。
她推开东侧消防通道的门,听见里面有人喘气。
他靠墙蹲着,手机亮着,屏幕停在一封未发送的邮件:收件人林晚,标题“画展延期,因私事”。
她把合同拍在他膝盖上。
“你连租个房子都不敢写名字?”
她声音哑了,“你计划好了一切,陪猫看病,给我送药,连我活几天都算得清清楚楚。
可你连‘一起住’这三个字都不敢提?”
他抬头看她,眼神像碎了一地的玻璃。
她蹲下来,撕掉病危通知单,一条条折成纸船。
纸太厚,折痕歪歪扭扭,船头翘得像在抗议。
她把合同撕下一角,塞进船头,写上“维修费抵首付”。
窗外台风渐弱,晨光从云缝里漏下来。
窗台积水映着灰白的天,她把纸船放进水里。
船晃了两下,卡在排水口边缘。
她转身要走,却看见船底湿透的纸面浮出几行淡蓝字迹——是打印稿背面的备忘录内容:“12日:妙妙生理期开始,调空调至24℃14日:常温粥,勿放葱16日:备用暖宝宝在第三格抽屉”她站在原地,手指抠着窗台边缘。
纸船被积水推着,慢慢转了个弯,船头朝向排水口深处。
纸船被积水推着,慢慢转了个弯,船头朝向排水口深处。
郑妙妙盯着那行浮出的淡蓝字迹,手指抠着窗台边缘,指甲缝里卡着灰泥。
她忽然松开手,转身回屋,把湿透的卫衣甩在沙发上,三花猫从猫包里探出头,喉咙里发出咕噜声。
她拉开抽屉,翻出那瓶退烧药,是沈墨上个月退回来的,说她体温正常,不用吃。
药瓶标签被她指甲刮过,露出底下一行小字:2003.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