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于他那份深到骨子里的、害怕失去我的恐惧。
“那个叫陈浩阳的,是我表哥。”
我终于,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解释,说了出来,“信里,他是鼓励我参加高考,考北京的医科大学。”
顾长风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和懊悔。
“我……我真是个混蛋!”
他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别动!”
我连忙按住他,“你还想不想要你这条命了!”
他抓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眼睛却红了。
“念念,等我好了,我就去跟司令员打报告。
我申请调去北京,我去给你当警卫员,我去给你站岗。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你想得美。”
我哼了一声,把手抽了回来,但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帐篷外,雨过天晴,一道绚丽的彩虹,挂在天边。
08顾长风伤得虽重,但底子好,恢复得很快。
半个月后,他就能拄着拐杖下地行走了。
抗洪抢险的任务也接近尾声,部队即将分批撤离。
在这段时间里,我一直以“家属兼医护人员”的身份,留下来照顾他。
我们的关系,也在这朝夕相处中,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不再是那个霸道专横的“活阎王”,而是变成了一个有点粘人、甚至有点幼稚的大男孩。
他会趁我不注意,偷偷把我不爱吃的青椒挑到他碗里;他会缠着我,让我给他念报纸听,即使他自己明明可以看;他还会让他的警卫员小李,跑遍整个临时安置点,就为了给我找来一瓶橘子罐头。
有一次,我给他换药,解开他胸前的纱布。
那里的伤口已经愈合,但留下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像一条丑陋的蜈蚣。
我用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拭。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低声问:“念念,留疤了,是不是很丑?”
我抬头看他,他眼神里竟然带着不确定和紧张。
我心里一动,故意逗他:“是挺丑的,跟个大蜈蚣似的。”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我忍不住笑了,俯身,轻轻地,在那道疤痕上,落下一个吻。
“但是,”我抬起头,看着他震惊的眼睛,认真地说,“这是你的勋章,是我心中,最帅的印记。”
他的呼吸一滞,下一秒,他猛地扣住我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