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得伸手捏住丽婕妤下巴,染着凤仙花汁的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那我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做真正的尊卑。”
“啪!”
一记耳光脆响,惊飞满树雀鸟。
“这一下,”姬明娆甩了甩手腕,“是教你管好舌头。”
反手又是一掌,丽婕妤鬓发散乱,金钗坠地,眼冒金星。
“这一下,”姬明娆俯身拾起金钗,在丽婕妤脸上轻轻一划,“是教你认清,谁才是主子。”
上一世被她收拾掉的小臭虫,如今倒跳得欢腾!
丽婕妤捂着脸尖叫:“我要去告诉陛下!”
“去啊。”姬明娆将金钗随手一抛,犹如飞镖般,正正插在丽婕妤脚前,“我倒要看看,陛下是信你这个长舌妇,还是信他的枕边人。”
一炷香后,
乾清宫内,龙涎香袅袅。
丽婕妤哭得梨花带雨:“陛下!姬贵人当众掌掴臣妾,实在嚣张!您要给嫔妾做主。”
御座上,容珩渊一袭鸦青色龙纹常服,九龙垂缨冠,闻言不过抬了抬眼皮。
他手中朱笔未停,在奏折上批了个"诛"字。
御阶左侧,翰林侍读沈砚,正捧着《礼记》昏昏欲睡,被朱笔掷地的声响惊醒,官帽险些歪倒。
“沈卿。”帝王冷眼扫来,“《礼记》可载过妃嫔掌掴之礼?”
沈砚一个激灵:“回陛下,《内则》有云...妇人不慎...”
瞥见帝王眼底寒光,立即改口:“该打!打得好!”
恰在此时,南烬辞入内觐见。
他今日着了月白锦袍,腰间羊脂玉佩温润如水,端的是一派清风明月之姿。
见殿内情形,眸光微闪,随即垂首行礼。
“来得正好。”容珩渊声音不辨喜怒,“秦王来听听,宫里这些谣言......元禄你说。”
元禄清清嗓子,惟妙惟肖尖声学起来:“知道吗?姬贵人在秦王府时,夜夜伺候秦王笔墨呢……”
“听说秦王至今还留着她的帕子呢!”
“听说秦王极其宠爱姬贵人,后院一个女人都没有。”
“听说秦王日日留宿姬贵人住的院子呢……”
容珩渊冷笑道:“秦王,姬贵人本是你的侧妃,其实朕不在意你们从前的事。”
伴君如伴虎,帝王越这样说,越在意。
南烬辞扑通跪下,额头抵地:“皇兄明鉴!姬贵人乃姬大人所赠,臣弟不过碍于情面收下,素日只以兄妹相称,绝无半分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