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来是条通往后巷的窄路。
夜里清点物资时,林晓梅在陈默的旧工具箱里摸到个铁盒。
打开的瞬间,铁锈味混着霉味涌出来:里面是七张汇款单,收款方都是“微光筹备组”,汇款人签名被涂改成“默”。
最早的一张日期,恰是陈默“煤气中毒”出院后第三天。
她捏着泛黄的单据,指腹抚过模糊的字迹,突然明白哥哥那场“意外”后,就开始偷偷为她的庇护所铺路。
张姐的丈夫砸门那天,林晓梅拽着女人钻进暗门。
铁皮箱在身后“哐当”撞墙,男人的咒骂声里,张姐突然抓住她的手:“这门……像我爸以前藏粮票的地窖。”
林晓梅盯着暗门内侧的刻痕——是陈默用螺丝刀划的,歪歪扭扭的“安”字,被岁月磨得发亮,像道永不褪色的护身符。
第十章:狱中传来的线团林晓芸的信在元旦那天抵达,信封边缘磨得发白。
林晓梅拆开时,信纸掉出颗纽扣——是陈默生前常穿的蓝衬衫上的,塑料扣背面还沾着点机油。
信里的字迹歪歪扭扭,墨团晕染处像未干的泪:“孙浩在牢里找了人,说要翻供……他藏了本账册,在江西老房子的房梁上。”
林晓梅攥着纽扣去找检察官,金属边缘硌得掌心生疼。
她想起陈默总把重要东西藏在衬衫内袋,那年替她还赌债的存折,就是这样贴着心口带回来的。
现在这颗纽扣,像哥哥从另一个世界递来的钥匙,要解开最后一道谜题。
警方在江西老房的房梁上果然搜出账册,泛黄的纸页记着孙浩十年间的黑账,最后一页粘着张照片:年轻的孙浩搂着个陌生女人,背景是陈默工作过的车间。
林晓梅突然想起姐姐信里的话:“孙浩不止我一个情人……他用账册威胁所有人。”
纽扣在掌心发烫,原来哥哥早就知道真相,那些他没说出口的隐忍,全是为了护住更多人。
第十一章:浦阳江的春天清明那天,林晓梅带着庇护所的姐妹们去浦阳江畔。
新栽的梧桐发了芽,嫩绿的叶子在风里晃,像无数只挥动的手。
她把陈默的银打火机埋在树下,火苗最后一次亮起时,映出姐妹们手腕上的红绳——是张姐编的,说“陈哥在天上看着呢”。
林晓芸的减刑通知寄来时,林晓梅正在教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