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说不清的东西。
“娘,”她又叫了一声,声音轻得像羽毛,“您……也吃点。”
我愣了一下。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锅里还有。”
我含糊地说,心里有点酸胀。
接下来的日子,我严格按照孙老头的嘱咐照顾她。
换药,熬药,盯着她喝下去。
家里那点活,我全包了。
笨手笨脚地喂鸡,扫地,做饭。
饭做得依旧难吃,但至少熟了。
后院那点菜地,荒着就荒着吧。
王秀秀就躺在炕上养着。
起初很不自在,总是想起身帮忙,被我按回去。
“躺着!
孙大夫说了不能动!”
她只好躺着,看着我忙进忙出,笨拙地干着原本属于她的活。
眼神里的那点东西,越来越清晰。
是困惑。
是不敢相信。
还有一点点……小心翼翼的暖意。
药苦,她皱着脸喝下去。
我变不出糖,就把煮得软烂的红薯,挑最甜的部分,用勺子挖了喂她。
她看着递到嘴边的红薯,愣了一下,然后张开嘴,吃了下去。
“甜吗?”
“嗯。”
她点头。
嘴角,好像弯了一点点。
那天,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孙老头给的,晒干备用),院门被“哐当”一声推开。
力道很大。
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一对中年男女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男人黑着脸,女人吊梢眼,叉着腰。
是王秀秀的爹娘,王老栓和李翠花。
记忆瞬间涌上来。
这夫妻俩,也不是省油的灯。
当初把王秀秀嫁过来,就是看颜青禾儿子在镇上做临时工,能拿点彩礼。
后来儿子没了,颜青禾刻薄王秀秀,他们嫌丢人,也嫌王秀秀不能从婆家抠钱补贴娘家,基本断了来往。
今天怎么来了?
还一脸不善?
“亲家,稀客啊。”
我放下草药,心里警惕。
“呸!
谁是你亲家!”
李翠花唾沫星子差点喷我脸上,指着我的鼻子就骂,“颜青禾!
你个老不死的毒妇!
把我闺女打成什么样了?
我们老王家的人就这么好欺负?
今天不给我们个说法,没完!”
王老栓也瓮声瓮气地帮腔:“对!
赔钱!
我闺女不能白给你打!”
我明白了。
肯定是村里那些长舌妇,把王秀秀被蛇咬的事传歪了,传到他们耳朵里,变成了我打的。
王秀秀听到动静,挣扎着从小屋里出来,脸色还没完全恢复:“爹,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