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
太危险了!
别过去!”
他想拉住我。
“我妈!
她冲过去了!”
我指着母亲消失在烟尘中的背影,声音带着哭腔。
张晨脸色剧变:“什么?!”
他立刻按住对讲机:“小王!
拦住她!
北坡方向!
有个中年妇女冲过去了!
快拦住她!
重复,拦住她!”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回应和奔跑声。
我和张晨深一脚浅一脚地朝北坡方向狂奔。
塌方的烟尘渐渐散去一些,露出了狰狞的现场。
原本的井口位置,塌陷下去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深坑,边缘犬牙交错,露出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洞口。
碎石和泥土堆在坑边。
几个先到的警员正试图靠近坑边查看,一个年轻警员正奋力阻拦着冲向坑边的母亲。
“放开我!
让我过去!
他在下面!
我的安梨在下面!
我的……”母亲的声音嘶哑破裂,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绝望和疯狂,拼命挣扎着,力气大得惊人。
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塌陷的、如同地狱入口的黑洞。
“妈——!”
我哭喊着冲到她身边,和张晨一起死死抱住她。
母亲的身体在我怀里剧烈地颤抖,像秋风里最后一片枯叶。
她所有的力气仿佛都在刚才的奔跑和挣扎中耗尽了。
她不再试图冲向那口黑洞洞的井,而是缓缓地、缓缓地转过头,那双布满血丝、深陷的眼窝里,泪水混着尘土,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看着我,眼神空洞得像两口枯井,里面盛满了十五年积压的、足以淹没一切的痛苦和绝望。
“……桃子……”她的嘴唇哆嗦着,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疲惫和解脱,“……梨树下面……真的……什么都没有……”她沾满泥土和血污的手,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颤抖着抬起,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在半途颓然垂下。
“井……井下……”她涣散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再次投向那个塌陷的矿洞,嘴角极其缓慢地、扭曲地向上扯了一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惨笑,“……妈……给你……找到了……”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枯瘦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最后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
像一头挣脱锁链的困兽,狠狠撞开了我和张晨的钳制!
在所有人惊骇的、来不及反应的注视下,母亲的身影如同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