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背着沉重的电脑包,在消防通道的楼梯上坐着干活。
堂堂985高校(虽然他是肄业)出来的姑娘,如今在大厂连一张属于自己的桌子都没有。
“给。”
陈屿把自己那杯冷咖啡推过去,“别干吃那玩意儿,烧胃。”
苏禾也没客气,接过来喝了一小口,眉头皱得更紧:“你这杯更难喝。”
嘴上嫌弃着,却还是又喝了一口。
“BP改得怎么样了?
王扒皮明天一早又要咆哮了吧?”
她口中的“王扒皮”是他们项目组的直属领导,王强,以压榨外包和苛责细节闻名。
陈屿苦笑,手指烦躁地抓了抓油腻的头发:“还能怎么样?
市场分析、竞品对比、盈利模型……他永远能在鸡蛋里挑出骨头。
关键数据源那个坎儿,还是绕不过去。”
他指了指屏幕上标红的一行字,“没有独家数据支撑,投资人凭什么信我们这套逻辑?
王扒皮说了,搞不定这个,明天连外包的续签合同都悬。”
“续签”两个字像一块冰,砸在两人之间。
陈屿虽然是正式员工,但只是个边缘项目组的边缘产品经理,地位岌岌可危。
苏禾更是连“员工”都算不上,只是一份随时可能被终止的外包合同。
空气瞬间变得更加粘稠沉重。
西二旗的灯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来,在地上拉出两人疲惫而渺小的影子。
“会有办法的。”
苏禾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
她合上自己的电脑屏幕,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走吧,再熬下去脑子也成浆糊了。
机房……应该还能凑合一晚。”
所谓的“机房”,其实是他们项目组独占的一个小型测试服务器房间。
地方不大,恒温恒湿,24小时轰鸣着服务器风扇巨大的噪音。
角落里,铺着一张从仓库翻出来的、淘汰下来的深蓝色防静电地垫,旁边放着一张破旧的折叠行军床——这是他们在这个庞大冰冷的科技帝国里,唯一能“合法”过夜的地方。
“你睡床。”
陈屿不由分说,弯腰就去收那张折叠床。
他个子高,在狭小的空间里动作显得笨拙。
“别!”
苏禾一把按住他的手,指尖冰凉。
“你明天还要见投资人,脑子必须清醒。
我习惯了,垫子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