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了多少个日日夜夜。
我跪在地上,看着她苍白的脸,突然笑出声。
笑得眼泪直流,笑得浑身发抖。
那些我以为的忏悔,那些我以为的改变,在她真正的死亡日期面前,像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我抓住了时间。
其实是时间,把我钉在了她的墓前。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张曼发来的信息,用了新号码。
“陈默,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掏出手机,屏幕上还留着我昨天拉黑她的记录。
第365次循环里,我以为自己很勇敢。
我走到停尸床边,轻轻握住林晚的手。
她的手很凉,像冰。
“晚晚。”
我凑到她耳边,“我好像,也累了。”
太平间的冷气,终于钻进了我骨头缝里。
我想起第一次循环,接到警察电话时,我还在跟张曼缠绵。
那时候的阳光,也像今天一样好。
好得让人恶心。
我拿出打火机,点燃了手机。
火苗舔舐着屏幕,把张曼的照片烧得蜷起来。
“这次,换我等你了。”
我躺在林晚旁边的停尸床上,闭上眼睛。
“你走慢点。”
“我怕跟不上。”
黑暗里,我好像又听见了她的声音。
很轻,像羽毛落在心上。
“陈默,下辈子,别再遇见了。”
太平间的铁门在我身后关上时,发出沉重的响声。
我坐在台阶上,手里攥着林晚的死亡证明。
6月15号,下午3点17分。
我算得清清楚楚,那天我正在外地陪张曼过生日,她发了9条微信我没回,最后一条是凌晨2点:“陈默,我好像撑不下去了。”
我把那张纸捏成一团,塞进裤兜。
回家的路上,车开得飞快,闯红灯的时候被交警拦下来。
“驾驶证。”
警察敬礼。
我摇下车窗,眼泪突然掉下来。
他愣住了:“先生,您没事吧?”
“我害死我老婆了。”
我说。
张曼又打电话来,我接了。
“陈默你什么意思?
把我拉黑还不够,还要找人威胁我?”
她尖叫,“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她死了。”
我打断她。
“谁死了?”
“林晚。”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6月15号就死了,在你逼着我给你买包的时候。”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嗤笑:“死了正好,省得……”我挂了电话,直接把手机扔出窗外。
家里还保持着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