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烫……”雨姐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你在哪里?”
“我在……跑……我在喊……”周屿的手指,轻轻地,在她的太阳穴上打着圈。
“你喊谁的名字?”
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暗示性。
雨姐的身体开始颤抖。
幅度不大,但很清晰。
“我喊……‘小朵’……”小朵?
周屿脑中飞速搜索。
雨姐的资料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名字。
不是她家人,也不是她团队的人。
这是一个全新的线索。
一个被埋藏起来的名字。
“小朵是谁?”
他追问。
“她是……俺妹妹……”雨姐的回答,带着哭腔,“亲妹妹……”周屿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他一直以为雨姐是独生女。
她所有的视频里,都只字未提过自己有妹妹。
“她在火里吗?”
周屿的手加了一点力气。
“是……她没出来……”雨姐的眼泪,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涌。
不是一滴一滴。
是成股地流。
眼泪淌过她的脸颊,浸湿了她鬓角的头发,也沾湿了周屿的手指。
温热的,咸的。
周屿感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发干。
他终于触碰到了那个核心。
那个这个女人用尽全身力气去包裹、去隐藏的内核。
他没有停。
他必须挖得更深。
“为什么她没出来?
你为什么没救她?”
他的声音冷酷得像一把手术刀。
“我……”雨姐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俺爹让俺看着她……俺跑出去玩了……就一会儿……就一会儿……”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草席,指关节都发白了。
“是俺的错……是俺害了她……火是怎么着的?”
“不知道……俺回来……就着了……俺听见她在里面哭……俺想冲进去……俺爹死死拉着俺……你看见她的脸了吗?”
“看见了……隔着窗户……她一直在看我……她的眼睛……一直在看我……”雨姐的声音,突然变成了一种嘶哑的尖叫。
“——啊!!!”
那声音,凄厉,绝望。
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恐惧。
像一只被活活剥皮的动物,发出的最后悲鸣。
周屿被这声尖叫,震得心脏都缩紧了。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雨姐的嘴。
她的身体在他手下剧烈地挣扎。
“别怕……都过去了……”他只能笨拙地安抚,但他知道,没用。
他已经把那头被囚禁了十几年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