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出来。
他能感觉到雨姐滚烫的眼泪,和嘴里发出的、被压抑的呜咽声,都透过他的手掌,传递到他的神经末梢。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这声尖叫。
这股绝望。
这是最原始,最真实,最能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松开手。
雨姐已经不再挣扎。
她蜷缩在草席上,像个婴儿一样,全身都在抽搐,无声地痛哭。
周屿慢慢地站起来。
他看着地上那个崩溃的女人。
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一种……找到了宝藏的、战栗的兴奋。
他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备忘录。
然后,他走到角落,背对着她,开始哼唱。
用他那把被上帝亲吻过的、甜美的嗓音。
把刚才听到的那声尖叫,那份绝望,那个关于火和妹妹的故事,变成一段,悲伤到极致的,旋律。
7接下来的一周,周屿没有再去找雨姐。
他把自己关在村里租的另一间农房里,埋头写歌。
那段在老屋里录下的旋律,成了整首歌的魂。
他反复听着雨姐的哭声,她的尖叫,她含糊不清的呓语。
“小朵……火……别看我……”这些碎片,像一块块拼图,被他用音符和文字,慢慢拼凑起来。
他从来没有这么顺畅过。
灵感像开了闸的洪水。
那些他曾经求之不得的词句,那些能让人心头一颤的和弦,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从他指尖流淌出来。
他写火。
写一个女孩被困在里面,隔着窗户,看着自己最亲的人。
他写另一个女孩。
写她在外面,被大人死死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他写悔恨。
写那种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蚀骨的痛。
他把自己完全代入进去。
他就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姐姐。
他能感觉到火焰的灼热,能听到木头断裂的声音,能闻到皮肉烧焦的气味。
他甚至能看到,小朵那双绝望又无辜的眼睛。
他写得入了魔。
饿了就啃几口面包,渴了就喝凉水。
不洗脸,不刮胡子。
整个人像一根被拧干的毛巾。
但他很快乐。
一种前所未有的、创造的快乐。
这首歌,不叫《小朵》,也不叫《火》。
他给它取名,叫《看我》。
——你别看我。
——求你,看看我。
两种矛盾的情绪,拧在一起,就是这首歌的核心。
他把demo发给经纪人。
电话几乎是秒回。
那头,是死一般的寂静。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