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命运的作者。
此刻却只是仁心堂里一个手指沾满血污、疲惫不堪的医女。
那现在床上躺着的那个,应该就是四皇子了。
这念头如毒藤般缠绕而上,带来一阵眩晕般的窒息。
我强压下喉头的腥甜和翻涌的思绪,声音竭力维持着平稳。
“医者本分,当不得如此大礼。
倒是大人您的伤,也需尽快处理。”
我指了指萧瑾淮肩头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萧瑾淮这才像是感觉到疼痛,眉头微蹙。
却依旧稳稳地站着,没有再看榻上的男人。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那审视的意味更深了。
萧瑾淮微微颔首。
“有劳温姑娘。”
我取来清水、烈酒和伤药。
萧瑾淮端坐在一张木凳上,背脊挺直如松。
任由我剪开他被血浸透的肩袖。
狰狞的伤口暴露出来,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整个过程,萧瑾淮一声未吭。
只有额角沁出的细密汗珠和偶尔因剧痛而绷紧的下颌肌肉泄露着忍耐。
烛火摇曳,将萧瑾淮侧脸的轮廓投在斑驳的墙上。
明暗交错,更显深邃。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草药和烈酒混合的奇异气味。
“温姑娘医术通神,名不虚传。”
萧瑾淮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带着一丝失血后的微哑,打破了沉寂。
“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
我正将绷带最后打结的手微微一顿。
“请讲。”
“姑娘方才施救手法,快、准、狠,尤其是开胸取箭。
胆识惊人,绝非寻常医者可为。”
萧瑾淮缓缓转过头。
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再次锁住我。
“不知师承何方高人?
又为何……屈居在这城南一隅的小小医馆?”
3来了。
这敏锐的洞察力,果然如书中所述。
我垂下眼睑,避开萧瑾淮过于锐利的目光。
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擦拭手上残留的药渍和血迹。
动作缓慢而稳定。
“家师不过是乡野游医,早已仙逝多年,名讳不值一提。
至于为何在此……”我顿了顿,抬起眼,迎上萧瑾淮探究的视线。
语气平静无波,带着刻意营造的疏离。
“行医济世,所求不过‘心安’二字。
庙堂之高,江湖之远,能悬壶处,皆是仁心堂。”
萧瑾淮凝视着我。
烛光在他眼中跳跃,似乎在分辨我话语中的虚实。
半晌,萧瑾淮的唇角几不可察地牵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