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那并非笑意。
更像是一种了然或是某种评估后的确认。
“好一个‘心安’二字。”
萧瑾淮缓缓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狭小的内堂投下浓重的阴影。
肩头的白色绷带格外醒目。
“今夜之情,萧某记下了。
床上人的安危,还望姑娘费心。”
他拱手一礼,姿态矜贵。
即便一身狼狈也难掩骨子里的清冷气度。
“职责所在。”
我微微屈膝还礼。
萧瑾淮不再多言。
他转身走到榻边,深深看了一眼依旧昏迷的三皇子。
随即对那名随从沉声吩咐。
“守好他,不得有失。”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从用力点头。
萧瑾淮最后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穿透了我刻意维持的平静表象,直抵深处。
萧瑾淮微微颔首。
随即大步走入门外依旧未歇的雨幕之中。
玄色的身影很快被浓重的黑暗吞噬。
只留下那浓烈的压迫感。
仿佛还弥漫在充斥着血腥与草药味的空气里。
我站在原地,听着马蹄声再次远去。
直到彻底消失在雨夜里。
低头看着自己依旧微微颤抖的双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粘腻温热的血液触感和银针冰冷的金属感。
温卿宁……萧瑾淮……这两个名字在我舌尖无声滚动。
一个是我曾经精心塑造的躯壳。
一个是我曾经挥毫泼墨刻画出的主角。
如今,我却困在这躯壳之中。
而那个主角,正用他洞悉一切的目光,审视着我这个“造物主”。
荒谬的冰冷笑意无声地爬上嘴角。
这盘棋,开局便已失控。
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急了。
敲打着瓦片,如同命运急促而无序的鼓点。
4四皇子楚君煜在仁心堂足足躺了五日。
才勉强从鬼门关挣回一条命,转回王府静养。
这五日,萧瑾淮每日必至。
或清晨,或黄昏,风雨无阻。
他肩上的伤好得极快。
身上的深色衣服越发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面色也一日日恢复惯有的清冷沉稳。
萧瑾淮话不多。
每次来,先查看楚君煜状况,询问几句用药细节。
随后便在内堂那张唯一的木桌旁坐下。
沉默地翻阅随身带来的卷宗。
或是提笔批注。
烛光勾勒着萧瑾淮专注的侧脸。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偶尔眉心微蹙,似在思索棘手案情。
整个仁心堂便只剩下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