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而阿禾的挣扎,像投入沸水里的冰,很快化得没了影。
14岁秋天,陆晴成了第一个“说破”的人。
那天她把阿禾叫到公司楼下的咖啡馆,指尖在热拿铁杯沿画着圈,腕上的红绳细得像根钓鱼线,藏在手表带里,却比平时亮,线尾还缠着片干玉兰。
“阿禾,”她突然开口,声音比咖啡还苦,“这根绳……是不是不太对劲?”
她从包里掏出个笔记本,上面贴满便利贴:“上周三你没吃我带的早餐,我在会议上念错了客户名字你说‘陆晴姐的计划太密了’,我整宿没睡着昨天看见你跟女生说话,我的PPT里多打了二十个错字”。
便利贴的边缘卷着毛,像被反复揉过,最后一页压着片玉兰,是10岁那年阿禾帮她捡合同时沾的。
“我好像……离了你就做不好任何事。”
陆晴的手表带滑下来,露出那根红绳,“这不是正常的关系,对不对?”
阿禾愣住了。
他想起自己偷偷查的《镇志》,想起许静苍白的脸,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那……我们试试解开它?”
他声音很小,像怕惊动什么。
陆晴的眼睛亮了亮,又暗下去。
“怎么解?”
两人对着手腕上的红绳坐了一下午。
阿禾想起书里“同息”两个字,试着集中精神想“我不需要她的规划”,陆晴闭着眼默念“我可以自己做好工作”。
红绳的光不是突然暗下去,而是像被风吹的烛火,忽明忽暗,最后贴着皮肤“蜷”成一小团,像在害怕被抛弃,连带着那片玉兰干都掉了下来——那是阿禾第一次觉得,手腕轻快得像没缠东西。
“好像……有用?”
陆晴笑着抬手,想理一下头发,却差点碰到咖啡杯。
她愣住了,以前这种动作她永远做得稳当。
解绑后的第一个月,陆晴确实“自由”了。
她不再给阿禾送计划表,加班时不再对着他的照片发呆,甚至学会了在会议上开玩笑。
阿禾也松了口气,觉得“原来真的可以回到正常”。
她试着在策划案上画玉兰,却总把花瓣画成锯齿状,红绳蜷在她腕上,像在替她着急。
但第二个月,混乱开始了。
陆晴的策划案被客户退回三次,理由是“逻辑混乱,没有重点”——以前她的方案永远条理分明,因为每个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