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远未平息。
法庭肃穆的空气仿佛凝固的胶质,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
巨大的国徽高悬,散发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被告席上的张铭,昂贵的西装笔挺,头发精心打理过,试图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但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灰败和强撑的镇定,像裂缝一样清晰可见。
他的辩护律师,一个语速飞快的男人,正唾沫横飞地试图为那盒被检测出GHB的牛奶构建一个“合理”的意外。
“法官大人!
我方当事人张铭先生,作为一名深爱女儿的父亲,绝无可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举!”
辩护律师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这完全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陷害!
动机就是报复!
报复张先生成功的事业和新的幸福家庭!
证据?
那盒所谓‘关键’的牛奶,来源存疑!
谁能证明它确实来自张先生之手,而非原告陈默女士事后偷偷替换?
检测结果只能证明那盒奶有问题,却无法直接、唯一地指向我的当事人!”
他猛地转身,手指几乎要戳到坐在原告席旁的我脸上,声音陡然拔高,充满煽动性的质疑:“陈默女士,请问事发当天,除了你声称‘藏起’的那盒牛奶,冰箱里其他牛奶呢?
是否在你报警前就已经被你‘处理’掉了?
你口口声声说女儿每天喝三盒,那些空盒呢?
在哪里?
为何警方没有找到任何残留物证?
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心虚,因为你才是那个真正想利用药物控制女儿、嫁祸我当事人的人吗?!”
尖锐的指控像淬毒的针,扎向法庭的每一个角落。
旁听席上响起压抑的议论声,探究、怀疑的目光如芒在背。
张铭微微挺直了背脊,嘴角甚至勾起一丝微不可察、转瞬即逝的得意弧度。
他在赌。
赌我拿不出更多实质证据,赌时间过去太久,赌那每天被林林“精准”折叠后丢弃的空盒早已消失在垃圾场深处。
他甚至挑衅般地瞥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奈我何?
法官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威严的目光扫过辩护律师,最终落在我身上:“原告方,针对辩方关于核心物证缺失的质疑,你们是否有补充说明或证据提交?”
我身旁的公诉人刚要开口,一个异常稚嫩、带着细微颤抖的声音,像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