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火苗 “噗” 地灭了,一股寒气从楼梯上扑下来,吹得他头发倒竖。
黑暗中,楼梯口传来沉重的喘息声,粗重得像破风箱。
“根哥,你在烧啥?”
秀兰的声音响起来,比上次清晰多了,就在头顶上方。
李茂根的脖子硬得像石头,眼珠拼命往上翻,看见栏杆上搭着只手 —— 青灰色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泥土。
“别回头!”
他咬着舌尖,血腥味让他保持清醒。
地上的纸灰突然打着旋儿飞起来,粘在他的脸上,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爬。
喘息声越来越近,他甚至能听见布料摩擦的 “沙沙” 声。
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搭上他的肩膀,滑溜溜的,像是人的胳膊。
挂钟 “当” 地敲了十二下,子时到了。
那只手突然消失,楼梯上传来 “咚” 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
李茂根猛地回头,楼梯上空空如也,只有第三级台阶上,多了一滩暗红色的水渍,像刚泼上去的血。
纸灰在他脚边堆成个小小的坟包,风一吹,散了。
第五章 消失的针线笸箩第二天一早,李茂根去西厢房找秀兰留下的针线,想补补被老鼠咬坏的麻袋。
可翻遍了炕柜、木箱,那个红漆描花的笸箩硬是没了踪影。
“奇了怪了。”
他挠着后脑勺,记得头七那天还看见在窗台上放着。
笸箩里有秀兰没纳完的鞋底,还有半盒洋钉,都是常用的东西。
正琢磨着,院门口传来脚步声,是村支书带着两个穿制服的人。
为首的高个子掏出个本子,板着脸问:“李茂根同志,你爱人王秀兰同志生前是信教的?”
李茂根心里咯噔一下,点点头。
秀兰信主的事在村里不算秘密,逢年过节总有人来劝她别搞封建迷信,可她认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
“根据上级指示,要破除迷信。”
高个子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她家的那些经书、十字架,都得上交。”
李茂根急了:“那是秀兰的念想……这是规定。”
村支书在一旁打圆场,“你配合点,别让我们难做。”
几个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把秀兰藏在炕洞的《圣经》、挂在墙上的十字架都搜了出来。
当高个子要拿走供桌上的照片时,李茂根一把抢过来:“这个不能动!”
拉扯间,相框摔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