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玻璃裂成蛛网。
李茂根蹲下去捡,手指被碎片划破,血珠滴在照片上,恰好落在秀兰的嘴角。
“邪门得很。”
一个矮个子警察嘟囔着,踢了踢墙角的柴火堆,“这种信教的,死了都不安生。”
他们走后,李茂根把碎玻璃扫到簸箕里,突然发现灶台底下露出个红布角。
他伸手一摸,竟然掏出了那个消失的针线笸箩!
笸箩里的东西都变了样:鞋底上绣着奇怪的符号,洋钉变成了生锈的铁屑,最底下压着张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墨迹还没干。
李茂根的手一抖,笸箩掉在地上。
那些符号在阳光下泛着红光,像是活过来似的,顺着砖缝往地下钻。
第六章 潮湿的脚印接连几天没出事,李茂根渐渐松了口气。
他把张瞎子给的另一包符纸贴在门窗上,红通通的一片,倒添了几分生气。
这天他去地里薅草,太阳毒辣辣地晒着,玉米叶割得胳膊生疼。
中午回家时,刚推开院门,就看见屋檐下的石阶上,印着几排湿漉漉的脚印。
脚印很小,像是女人的,从楼梯口一直延伸到院门口,像是刚有人从屋里走出去。
可今天明明没下雨,地上干得都裂了缝。
李茂根的心沉下去,顺着脚印往屋里走。
堂屋的八仙桌上,摆着两只粗瓷碗,碗沿还沾着米汤 —— 那是他和秀兰早上吃饭时用的,他明明刷过了。
“秀兰?”
他喊了一声,声音在屋里回荡。
里屋传来 “哗啦” 一声,像是木梳掉在地上。
李茂根抄起门后的锄头,一步步挪过去。
秀兰的梳妆台上,铜镜正对着门口,镜面蒙着层水汽,擦都擦不掉。
铜镜里映出个模糊的影子,穿着灰蓝色的布衫,背对着他梳头。
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拖在地上,沾着泥土和草屑。
“别装神弄鬼的!”
李茂根举起锄头,手却在发抖。
那影子慢慢转过身,铜镜里的脸一片模糊,只有嘴角咧开个诡异的笑。
李茂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锄头 “哐当” 掉在地上。
等他清醒过来时,梳妆台上的木梳好好地躺着,铜镜干干净净的,连一丝水汽都没有。
可地上的脚印还在,从里屋一直延伸到楼梯口,在第三级台阶上踩出个深深的凹痕。
他蹲下去摸那脚印,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