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拍了很久。
“嗯,以前养过一只,叫煤球,纯黑的,特别懒。”
他说起猫的时候,眼里带着点温柔,“后来因为工作调动,没法带走,送给朋友了。”
“现在呢?”
“没时间养了,”他笑了笑,“不过每次看到猫,还是忍不住想拍。”
我们走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里有座废弃的小院子,院门是木质的,上面爬满了牵牛花。
沈亦臻推了推门,没锁,吱呀一声开了。
“进去看看?”
他问。
院子里杂草丛生,有一棵老槐树,枝繁叶茂,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
墙角有个破旧的石磨,上面落满了灰尘。
“这里以前应该是个不错的院子。”
沈亦臻环顾四周,“你看这棵槐树,至少有五十年了。”
我走到石磨旁,发现上面刻着模糊的字迹,像是“平安”两个字。
也许是以前的主人刻的,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
“如果这里要改造,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
沈亦臻突然问我。
我想了想,看着满院的杂草和那棵老槐树:“我想……让它保持现在的样子,把杂草除了,种上花,再放几张石桌石凳,让路过的人能进来歇脚。”
“听起来不错。”
他点头,“保留原来的味道,再增加点实用性,这就是改造的意义。”
他拿出笔记本,把我的想法记了下来,还画了个简单的草图,院子里种满了花,石磨旁边真的放了石凳。
“很像你绘本里的场景。”
他说。
“是吗?”
我有点不好意思。
“嗯,”他看着我,“你绘本里的世界,总是很温柔。”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陈砚之以前总说我的画“太幼稚”,“不够商业化”,他希望我能画一些更“有市场”的题材,比如霸道总裁或者悬疑故事。
我努力过,却怎么也画不出那种感觉,最后我们总会因为这个吵架。
“温柔不好吗?”
我小声问。
“很好。”
沈亦臻的目光很认真,“这个世界已经够冷了,总得有点温柔的地方。”
风吹过槐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脸上,给他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金边。
我突然觉得,这个下午像一场不真实的梦,梦里有老槐树,有石磨,有温柔的风,还有一个说“温柔很好”的人。
傍晚的时候,开始有点起风。
沈亦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