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显微镜。
视野里的细胞在缓慢分裂,像极了他正在重新拼凑的人生,缓慢,却坚定。
傍晚下班时,雪已经停了。
昆南走出实验室,看见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烟然穿着一件红色的大衣,在一片雪白里格外显眼,头发上落了层薄雪,鼻尖冻得通红。
“你怎么来了?”
昆南皱了皱眉。
“我问了你导师地址。”
她走到他面前,眼睛红红的,“昆南,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我混蛋,我眼瞎……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可以学做饭,学照顾人,我可以……不必了。”
昆南绕过她往前走,“秦小姐,你该回去了,这里不适合你。”
“哪里不适合?”
秦烟然追上来,抓住他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是因为我以前对你不好吗?
我改!
昆南,你看,这是你以前给我写的安神香配方,我都背下来了;这是你喜欢的医学杂志,我每期都给你寄……”她从包里掏出一叠东西,慌乱地塞到他手里,像个讨好主人的孩子。
昆南看着那些东西,心里没有波澜,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
他想起三年里无数个夜晚,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讨好,却只换来她的冷漠。
“秦烟然,”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吗?
这三年里,我最难过的不是你的冷淡,而是我看着自己一点点变成一个我讨厌的人。
为了讨好你,我放弃了梦想,磨平了棱角,把自己活成了你的影子。”
他轻轻挣开她的手:“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回自己了,不会再回去了。”
秦烟然站在原地,看着昆南的背影消失在雪地里,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雪地上,瞬间冻成了冰。
她终于明白,有些人,一旦放手,就真的回不来了。
第五章:灯火阑珊又是三年。
秦烟然还是在魔都,接手了秦家的一部分生意,成了别人口中雷厉风行的秦总。
她不再失眠,却常常在深夜惊醒,下意识地喊“昆南”,然后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想起那个永远穿着围裙、眼神温顺的男人。
她去过慕尼黑三次,每次都只能远远地看昆南一眼。
他有时在实验室,有时在图书馆,有时和同事们一起在街头的咖啡馆聊天,笑容温和,眼里有她从未见过的光。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