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打理生意。
他变得开朗、自信,成了那个能为我跟孩子撑起一片天的男人。
偶尔,我们也会谈起刘桂芬。
赵卫东握着我的手,感慨地说:“秀兰,谢谢你。
谢谢你当初没有放弃我,也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个家,最重要的不是血缘,而是爱和责任。”
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抱着已经会走路的赵阳,在店门口晒太阳。
一个衣衫褴褛、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拄着拐杖,从街角蹒跚走来。
她走得很慢,眼神浑浊地看着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
是赵大河叔叔。
他比以前更老了,背也更驼了。
他走到我们店门口,停了下来,看着我们,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
“卫东,秀兰,你们……过得好啊。”
赵卫东连忙把他请进店里,给他倒水,拿点心。
我们聊了很久,聊厂里的变化,聊过去的岁月。
临走时,赵大河叔叔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红布包着的东西,塞到小赵阳的手里。
“这是……你奶奶临走前,让我给孩子的。”
我打开一看,是一只小小的、已经有些发黑的银锁。
我知道,这可能是刘桂芬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了。
我看着那把银锁,心中五味杂陈。
怨恨吗?
早就淡了。
原谅吗?
也谈不上。
只是觉得,人生如戏,世事无常。
我把银锁收好,对赵阳说:“阳阳,跟叔公说再见。”
“叔公,再见!”
赵阳奶声奶气地挥着小手。
赵大河叔叔笑了,眼角的皱纹里,仿佛有泪光。
他转身,拄着拐杖,慢慢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街头。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我看着身边笑得一脸灿烂的丈夫,和怀里呀呀学语的儿子,心中一片安宁。
属于我们的好日子,还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