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厂里,给我们留条后路。
我一个人去。”
赵卫东坚决不同意,但最终还是拗不过我。
我揣着我们全部的家当——五百块钱,一个人登上了南下的绿皮火车。
那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心里不是不害怕。
但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和那个在车站眼巴巴望着我、眼圈通红的男人,我就充满了力量。
广州的服装批发市场,让我大开眼界。
喇叭裤、蝙蝠衫、健美裤……那些在未来会成为经典的款式,此刻正廉价地堆在仓库里。
我用我独特的眼光,精心挑选了一批货。
半个月后,当我带着两大包衣服回到县城时,赵卫东看到我,像个孩子一样冲过来,一把将我抱住,眼泪都下来了。
“你可算回来了!
我天天都睡不着觉!”
我笑着拍拍他的背,“放心,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等着瞧吧,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10我的服装摊,就在县城最热闹的十字路口支了起来。
一开始,人们只是好奇地围观。
在那个穿着普遍“蓝黑灰”的年代,我摊子上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服,显得格外“出格”。
“同志,这裤子腿怎么这么大?
跟唱戏的似的。”
“这衣服怎么没领子啊?
露着脖子,多不正经。”
面对质疑,我不急不躁,亲自当起了模特。
我穿上喇叭裤和紧身T恤,在摊子前走来走去。
我本就身段高挑,虽然怀着孕,但风采依旧。
我的“大胆”很快吸引了县城里那些追求时髦的年轻姑娘。
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出现后,生意便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衣服,成了“新潮”的代名词。
仅仅一个月,我就把成本赚了回来,还翻了一番。
赵卫东下班后就来帮我收摊、算账,看着一天比一天多的收入,他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真实。
他眼里的那种沉重和阴郁,在数钱的哗啦声中,渐渐消散了。
年底,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大胖小子,取名赵阳,希望他像太阳一样,温暖明亮。
孩子出生后,我们的服装摊也升级成了服装店。
我不再亲自去广州进货,而是雇了人,自己则专心在家带孩子、设计新款式。
我们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成了厂里第一批“万元户”,第一批买上彩色电视机的人。
赵卫东后来也辞去了厂里的铁饭碗,专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