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 苏清鸢笑了,笑声里带着浓浓的嘲讽,“推我下寒潭时,她可曾认我这个姐姐?在试剑台抹油设陷阱时,她可曾念过半分姐妹情分?”
她向前微倾身,距离剑尖更近了,青布裙的领口因动作滑落,露出锁骨处淡淡的淤青 —— 那是原主小时候被萧煜推倒撞在石阶上留下的旧伤。
“你……” 萧煜被问得语塞,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确实知道苏灵儿推人下潭的事,甚至还帮着隐瞒过,只是没想到苏清鸢会当众说出来。
观礼台后排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更甚。
“原来苏灵儿真的推过大小姐?”
“萧世子不会早就知道吧?不然怎么会帮着苏灵儿?”
“我就说这婚约不对劲,萧世子对大小姐从来就没好过……”
这些话像针一样扎在萧煜心上,他恼羞成怒,嘶吼道:“休要狡辩!今日我便替镇国公府清理门户!” 说着便要挥剑刺去。
就在长剑即将划破苏清鸢咽喉的刹那,她动了。
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动作的,只觉得眼前青影一闪,仿佛有阵微风拂过。
“铮 ——” 金属碰撞的锐响刺得人耳膜生疼。
众人定睛看去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 苏清鸢的右手正牢牢抓着萧煜的手腕,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夹在剑身与剑柄的缝隙处,那柄锋利的长剑竟被她以两根手指生生夹住,动弹不得!
萧煜的脸涨成了猪肝色,他拼尽全力想推动长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银白的剑柄被他攥得微微变形,可剑身却像长在苏清鸢指间似的,纹丝不动。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指尖传来股奇异的力道,看似轻柔,却带着种不容抗拒的韧性,像钢钳般锁住了他的剑。
“不可能……” 萧煜的眼神里充满了惊骇和难以置信。
他这柄 “流霜剑” 是玄铁混合冰晶玉锻造而成,重达七斤,寻常炼气七层修士都未必能稳稳握住,苏清鸢一个 “刚突破炼气期” 的女子,怎么可能仅凭两根手指就夹住?
苏清鸢的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她的指尖凝聚着一丝凤血灵力,看似纤细的手指,此刻比精铁还要坚硬。
萧煜的挣扎在她眼中如同孩童的顽闹,可笑又可悲。
“萧煜,你挥剑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萧煜耳中,带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话音未落,她突然手腕一翻。
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萧煜的手腕以诡异的角度向后弯折,剧痛让他惨叫出声,握剑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
苏清鸢顺势夺过长剑,动作行云流水,仿佛演练过千百遍。她旋身,足尖在青石板上轻点,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半周,长发在空中划出道乌黑的弧线。
当她停下时,流霜剑的剑尖正稳稳地抵在萧煜的脖颈上,距离他的颈动脉不过寸许。
锋利的剑刃划破了他颈间的肌肤,渗出血珠,顺着剑身滑落,在阳光下拉出道细小的红线。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观礼台上的老夫人猛地站起,佛珠从手中滑落,滚在地上发出 “噼啪” 的响声。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 这变故太快,快到让她来不及反应。
镇国公也愣住了,他看着那个用剑指着靖安侯世子的嫡女,突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总是低着头,说话细声细气的女儿,何时变得如此…… 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