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的哭声彻底停了,她呆呆地看着试剑台上的两人,焦黑的眉毛拧成个疙瘩。她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那个废物不是应该被萧煜一剑刺伤,跪地求饶吗?
萧煜的身体僵住了,死亡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颈间的寒意,以及那丝顺着肌肤蔓延的刺痛。他看着苏清鸢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一片冰封的冷,仿佛只要他动一下,这柄剑就会毫不犹豫地割开他的喉咙。
“你…… 你敢……” 萧煜的声音颤抖,再没了之前的嚣张。他是靖安侯府的独子,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受过这等威胁?
“你看我敢不敢。” 苏清鸢的声音冷冽如寒冬的冰泉,“萧煜,你真以为我还是那个任你拿捏的苏清鸢?”
她的目光扫过他因恐惧而发白的脸,又掠过观礼台上那些或震惊、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面孔,最终定格在萧煜因屈辱而紧绷的下颌线上。
“还有,” 苏清鸢的声音陡然提高,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压过了所有的抽气声和议论声,“你我之间的婚约,今日作罢!”
“什么?” 观礼台上传来惊呼声,像是平静的湖面投下了巨石。
“她要撕毁婚约?”
“疯了吧?靖安侯府可是皇亲国戚!”
“镇国公府这是要与靖安侯府决裂吗?”
议论声像潮水般汹涌,连最镇定的老管家都张大了嘴巴,手里的账本 “啪” 地掉在地上。
萧煜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撕毁婚约?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他猛地抬头,瞪着苏清鸢:“苏清鸢!你敢!这婚约是先帝定下的,你敢违抗圣旨吗?”
“先帝定下的是镇国公府嫡女与靖安侯府世子的婚约,” 苏清鸢的声音冷得像冰,“可不是我苏清鸢与你萧煜的婚约。”
她的剑尖微微用力,颈间的血珠又渗出了些,“何况,你觉得像你这种眼瞎心盲的东西,配得上镇国公府的嫡女吗?”
“眼瞎心盲” 四个字,像四个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萧煜脸上。
他想起自己对苏清鸢的种种羞辱,想起自己帮着苏灵儿设计陷害她,想起刚才还想一剑杀了她…… 这些画面在脑海中闪过,让他的脸颊滚烫,却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为愤怒和难堪。
“我配不上?” 萧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凄厉地笑了起来,“苏清鸢,你别忘了你是什么东西!你就是个经脉堵塞的废物!若不是看在镇国公府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娶你?”
“哦?是吗?” 苏清鸢挑眉,突然反手一掌拍在萧煜的胸口。
“噗 ——” 萧煜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观礼台的台阶下,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月白色的锦袍。
“你说我是废物?” 苏清鸢缓缓走下试剑台,流霜剑在她手中轻颤,发出龙吟般的低鸣,“那你这个被‘废物’一掌拍飞的世子,又算什么?”
她走到萧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萧煜,我告诉你,不是我配不上你,是你萧煜,乃至整个靖安侯府,都不配与我苏清鸢扯上任何关系!”
说完,她猛地抬手,将流霜剑用力插入地上
“哐当 ——” 长剑与青石板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在寂静的演武场中回荡,像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