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围观的人群等着看好戏。
林啸被骂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奋力想挣脱。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又瞥见了我,那双原本有些慌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猛地挺直了腰杆,甚至扯出一个故作镇定的笑容。
林啸的声音陡然拔高。
“这都是南笙心甘情愿的!
她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箩筐,读不进书,考不了学,放着返城名额也是浪费!
嫁个泥腿子生孩子就行了,但给了我是物尽其用!”
他转向我,眼神里带着前世那种仿佛施恩般的笃定。
好像我下一刻就会傻乎乎地捧出一切。
“南笙,你一个文盲要那名额有什么用?
给了我,我以后出息了,还能忘了你的好?”
风吹过玉米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同情,有好奇,有等着看戏的冷漠。
林啸的话一根根像刺一样扎进我的耳朵里。
文盲?
浪费?
心甘情愿?
物尽其用?
在他眼里,我从来不是一个人,只是个可以随意榨取价值的工具。
我的血汗,我的青春,我的牺牲,统统都只是他林啸青云路上的垫脚石,用完了,还嫌硌脚!
一股冰冷的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可这怒火并没有让我失控。
相反,它像一盆冰水,彻底浇醒了我最后一丝残存的、关于前世的温情幻想。
我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自信光芒。
他甚至微微抬着下巴,嘴角那点虚伪的笑意还在勉力维持着,仿佛在等着我如往常般温顺地点头,为他铺平道路。
我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前面的回答:“我不愿意。”
“什么?”
林啸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他猛地往前跨了一步,几乎要冲到我面前。
“南笙!
你再说一遍?
你凭什么不愿意?!”
他毫无礼貌地指着我骂,平日里斯文的脸孔扭曲得近乎狰狞:“你这双手!
粗得跟树皮一样!
再看看你那脑子!
塞满了稻草!
你除了在地里刨食,你还会什么?”
“返城?
高考?
那是我们知识分子才有资格走的路!
你去了城里扫大街都嫌你碍眼!
你老老实实把名额让给我,我林啸念着这份情,以后在城里站稳了脚跟,还能接济你一口饭吃!
你居然敢说不愿意?!”
林啸唾沫横飞地肆意羞辱我。
前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轻蔑和贬低,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