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声音发抖,“账本不在我身上。”
苏氏嗤笑,嬷嬷的刀往里一分,阿阮颈侧立刻绽开血线。
我抬手,从怀中抽出那本暗账,火漆封口完好。
“但你们想要,可以——”我猛地转身,把账册扔进和离楼前的火盆!
火舌卷上纸页,“轰”地一声,账册化成黑蝶。
人群惊呼,赵璟扑过来,却只抓到一把灰。
太后脸色煞白:“你疯了!
那是……那是你们的催命符。”
我嗓子被烟熏得嘶哑,“现在,谁也得不到。”
刀口下的阿阮趁机后撞,嬷嬷手腕一偏,刀划空。
我抢步上前,算盘珠子甩出,正中嬷嬷眉心。
阿阮跌进我怀里,血染红我半边嫁衣。
赵璟怒吼:“拿下!”
禁军拔刀,却在下一瞬僵住——远处传来号角,悠长苍凉,是北狄退兵的信号。
燕寻的棺材被人从黑布里推出,棺盖“砰”地落地。
里头空无一人。
我心口骤凉。
“沈如意。”
声音从背后传来,低而凉。
我回头——燕寻着银甲,执长剑,剑锋抵在我后心。
他眼底没有笑意:“退兵已退,轮到你了。”
我喉咙滚了滚:“你要什么?”
“要你。”
他剑尖一挑,割断我腰间的血玉系带,“以及你刚刚烧掉的那页纸——灰烬我也要。”
我猛地明白:账册最后一页,根本不是称帝诏,而是北狄与大渝的密约。
燕寻要它,是要用它挟持两国。
而我亲手烧了证据,等于把刀柄递给他。
赵璟拔剑冲来,太后尖叫,禁军乱作一团。
燕寻揽住我腰,翻身跃上迎亲马背。
我听见风声在耳边撕裂,听见阿阮在后面哭喊“先生”。
我回头,看见赵璟被禁军撞倒,看见太后凤钗落地碎成两截,看见沈敬堂远远站在宫墙下,脸色比雪还白。
马蹄踏过红毯,扬起漫天灰烬。
我攥紧燕寻袖口,血玉裂纹彻底崩开,碎片扎进掌心。
我听见自己心跳——不是劫后余生的狂喜,而是更深的绝望。
因为我忽然明白:我烧了退路,也烧死了自己。
第四章完<(付费节点在此:下一章《碎玺血和离》,沈如意将反手夺剑,血洗金銮殿。
)第五章:碎玺血和离马蹄踏碎夜色,风像刀,一下一下割开我的嫁衣。
我伏在马背上,耳畔是燕寻的呼吸,却冷得像冰。
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