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不堪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几乎冻结了血液。
我猛地转头看向医生,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无声的询问。
医生接触到我的目光,几不可察地微微摇了摇头,镜片后的眼神凝重而带着深深的同情。
他无声地确认了这个名字带来的残酷信息——林晚的记忆,被那场惨烈的车祸彻底撞碎,时间的指针被无情地拨回了三年前。
那个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人,此刻在她破碎的世界里,定格成了一个名叫“陈先生”的幻影,而我这个真实的、与她共度了三年婚姻的丈夫,却成了彻头彻尾的、需要警惕的陌生人。
---午后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斜斜的、温暖的光斑,却驱不散屋内的沉寂。
我端着刚熬好的、散发着浓郁药香的中药,小心翼翼走到沙发边。
林晚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一角,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和一双失焦的眼睛。
她茫然地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梧桐树枝丫,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飘荡在某个遥远的、我们无法触及的时空。
“晚晚,该喝药了。”
我尽量放柔声音,将温热的药碗轻轻递到她面前,碗沿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
她像是被烫到般猛地一颤,迅速缩回手,眼神瞬间聚焦,带着毫不掩饰的抗拒和一丝惊恐,直直刺向我。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尖锐,身体下意识地向后挪,极力拉开与我的距离,“我们不熟!
请你……请你叫我林小姐!”
“林小姐”三个字,像三根冰冷的针,精准地扎进心口。
我端着药碗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苦涩的药味在空气中弥漫,浓得化不开。
“好,林小姐。”
我努力压下喉咙里的滞涩,声音平静得近乎刻板,“这是医生开的药,对恢复记忆有帮助,温度刚好。”
我将药碗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陶瓷与玻璃碰撞,发出轻微而清脆的响声。
她警惕地瞥了一眼那碗深褐色的液体,又飞快地移开目光,嘴唇倔强地抿成一条直线,丝毫没有要碰它的意思。
空气凝固着,只有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滴答声,清晰得如同敲打在神经上。
突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