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空洞的回响。
11 隔间泪崩秋意渐浓时,局里接了个大案,连续几周高强度运转,所有人都绷紧了弦。
案情分析会上,刑侦支队的老张因为一个关键线索的疏忽,差点导致嫌疑人脱钩。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老张垂着头,脸色灰败,等着承受局长的怒火。
姐坐在长桌尽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钢笔帽。
疲惫清晰地刻在她眼下的青影里。
她看着老张花白的头发和微微佝偻的背,一股熟悉的、因下属失误而起的怒意本能地冲上头顶,那句严厉的斥责几乎要脱口而出。
就在那一瞬间,她脑海里猛地闪过一个画面:也是这样的会议室,也是因为工作疏漏,她当着众人的面,把一份文件狠狠摔在姐夫面前的桌子上,声音冷得像冰:“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这点事都办不好!”
姐夫当时只是沉默地低下头,手指用力地捏着那份文件,指节泛白。
他没有辩解,没有反驳,甚至连一丝委屈的表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承受着,然后更拼命地去弥补……那股冲到喉咙口的怒火,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柔软的墙,硬生生被压了回去。
姐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捏着钢笔帽的手指松开了。
“老张,”她的声音响起,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异常平静,“疏忽在哪里,教训在哪里,你自己心里清楚。
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是亡羊补牢的时候。
说说看,下一步补救措施,具体怎么做?
我要细节,要时间节点。”
老张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意外和难以置信,随即涌上的是沉甸甸的羞愧和决心。
他挺直了背,开始详细汇报补救方案。
会议室内紧绷的空气,似乎也随着姐那口气的吐出,悄然松弛了几分。
会议结束,众人散去。
姐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她没有回办公室,而是脚步一转,走向走廊尽头的洗手间。
反锁上隔间的门,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她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她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身体慢慢滑落,最终颓然坐在地上。
刚才强压下去的、对老张的怒火,此刻竟奇异地扭曲、膨胀,变成了一种更尖锐、更无处发泄的愤怒——对象是她自己,是那个曾经无数次将同样冰冷、甚至更甚的怒火,肆无忌惮地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