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她。
在她还活着,还笑着,还爱着我的,这种最荒谬的“正常”里,我失去了她。
我冲回卧室,把门反锁,手机关机。
感觉我像个被困在自己脑子里的囚犯。
我想起了那个被“修正”的噪音邻居,那个“不存在”的玻璃小熊,那些被“删除”的记忆。
我拿起桌上的笔和纸,颤抖着写下:“她失去了记忆,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手上有疤。”
写完,我死死地盯着那行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我想就这么亲眼看到它消失,像之前所有我试图记录的真相一样。
但它没有。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白纸黑字,清晰而刺眼。
我感到一阵新的恐惧。
为什么?
为什么我写的这个没有消失?
是因为那道疤痕,并没有真正从她手上消失,只是她的记忆被“降噪”了?
还是说……是因为我,才是这个系统里,唯一一个“不可降噪”的Bug?
我就是那个最刺耳的杂音。
所以系统没有直接“修正”我,而是想方设法地“修正”我周围的一切,直到我变成唯一的异类,直到我彻底崩溃?
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窗外是静谧的夜,只有远处传来城市的模糊背景音。
这世界完美得像一幅画。
而我,就是那幅画上,不应该出现的墨点。
都不重要了,我拿起那张写着的纸,点燃了它。
火苗舔舐着边缘,将我的字迹,连同我的恐惧,一点点吞噬。
不是被系统清除,而是被我亲手毁掉。
一种巨大的无力感。
我连反抗,都找不到方向。
6、那之后,我不再和她争吵。
我的笔记本再没有被打开过。
我开始学着她的样子,笑着,平静地生活。
<我变成了她记忆里,一直都该有的样子。
一个热爱生活的、毫无“杂音”的完美男友。
我们一起看电影,讨论剧情,点评美食,周末也会去公园散步,看那些被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木。
一切都很完美。
她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纯粹的爱意和信任,没有丝毫疑惑,没有一丝波澜。
她感受不到我的恐惧,更看不到这平静表象下,波涛汹涌的虚无。
这份完美,像一块巨大的、透明的玻璃,将我,与整个世界彻底隔绝。
我只是在演,她却在真诚地爱一个假的我。
这种荒谬的“正常”,像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