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给娃挣条活路?
挣大钱的路子。”
她眼神瞟了瞟四周,“镇民政所管‘抚恤金发放’的马六吉,知道吧?
色迷心窍,顿顿离不了那口‘马尿’,他那账本,乱得跟他家鸡窝似的!”
她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那些死在矿上的‘黑户’,没亲人领的抚恤金,账上趴着多少?
那些‘意外死亡’多报的丧葬费、棺材钱,窟窿有多大?
这些钱……可都在账上‘活’着呢!
风吹不走,沙埋不掉,就等有胆子的手去‘拿’。”
我的心猛地一跳,像被重锤砸中。
死人的钱!
这是要我从阎王爷的生死簿上偷名字,从枉死城的钱库里抢银子!
“爹!
吃糖!”
二娃乖巧的塞进我手心里一个硬邦邦的煤块, 他仰着小脸,以为是糖。
我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看着那块冰冷的“糖”,又看看李梅那张写满算计和恶毒的脸,最终,只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
李梅的毒计像戈壁滩上的野草,在我心里疯长。
利用马六吉的糊涂和账本的混乱,黄四虎和李梅早就把黑手伸向了那些无主的“黑户”和“意外死亡”的矿工名字。
<他们的计划更狠:让一个“死人”在抚恤金账本上“再死一次”,或者凭空捏造一个符合矿工身份的“幽灵”。
多出来的钱,需要一个绝对隐秘、又能随时舍弃的渠道转移出去。
他们盯上了我——一个在死人堆里刨食、还有个拖油瓶傻子儿子的“活死人”。
这钱,冰冷刺骨,带着阴曹地府的寒气。
每次沾手,我都觉得后背趴着无数双冰冷的眼睛,阴风阵阵。。可一看到二娃。
看到他穿上新衣服时,那咧到耳根、难得一见的傻笑;我的心融化了。
看到他发烧时,能用上医生都舍不得开的消炎药,慢慢退烧……那点蚀骨的寒气就被心里的火烤干了。
3.三年,整整三年。
我像个活在阴阳夹缝里的孤魂野鬼,在死人堆和烂账本里刨食,硬是给二娃刨出了一条活路。
我知道这是走钢丝,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李梅和黄四虎捏着我的把柄,像捏着一条随时能勒死我的绞索,只要他们轻轻一拽……李梅突然变得像个“活菩萨”。
“张奎啊,我看二娃,就是被这戈壁滩的煞气压住了。
隔壁县‘红山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