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扑面而来。
我看到,我视若生命的“克莱因蓝”颜料管被剖开,里面被灌满了混杂着馊饭粒的厨余垃圾汁水。
那股酸腐的、令人作呕的气味,污染了我整个世界。
陆景辞抚摸着我的头,用一种教导的语气。
“别那么偏执,艺术需要接地气,不是吗?”
我再也忍不住,趴在画架上,干呕起来。
他看着我狼狈的样子,笑了。
而我,在剧烈的反胃和屈辱中,假装崩溃,内心却已铸成寒冰。
我明白了。
我必须用他们给予我的武器,用他们泼在我身上的脏水,为他们画上一幅,盛大的、血淋淋的葬礼。
第三章腿上的烫伤开始发炎,我发起了高烧。
整个世界都在旋转,骨头缝里都透着冷。
就在我烧得意识模糊时,陆景辞的电话响了。
是白微雨。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天都要塌了。
“景辞,我切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手指,流了好多血,怎么办啊……”我躺在沙发上,听着陆景辞的声音瞬间从冰冷变得焦急万分。
“别动!
我马上过来!
等着我!”
他抓起车钥匙,看都没看我一眼,就冲出了门。
我蜷缩在沙发上,浑身发冷,牙齿都在打颤。
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拨通了他的电话。
“陆景辞……我发烧了……好难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
“又在演戏博同情?
林清霜,这种把戏太低级了。”
“我没……闭嘴。
微雨受了惊吓,我没空陪你玩。”
电话被挂断。
地狱与天堂,不过是一通电话的距离。
半夜,他回来了。
他扔给我一盒退烧药和一杯冷水。
“吃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看着他。
“白微雨的手,没事吧?”
“缝了两针,打了破伤风,没什么大碍。”
他脱下外套,上面还残留着白微雨身上那股名贵的香水味,与我病房里这股消毒水和绝望混合的气味,格格不入。
他看到我摊开的画纸,走了过来。
上面是我烧得迷迷糊糊时画的一些线条。
他拿起我的画笔,竟在我一幅充满灵气的旧作上,随意涂抹起来。
“这里太压抑,那里太自我。”
他像个高高在上的神,审判着我的灵魂。
“你以前的画,太不阳光了。
学学微雨,她的画,像她的人一样,总是让人舒服。”
他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