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拢,烙成一枚赤金“38”符。
烙在脊骨末端,血契崩散成尘。
风停。
皇城地底,龙脉归位。
萧烬回头。
眸色如渊。
“债,还完了。”
我点头。
三十七格血契,至此归零。
15焦坑犹在,火舌奄奄一息。
毒沼蒸腾,腥雾如冤魂不肯散。
阿弟指尖滴下一滴“契胎血”。
血热,带蛊火余温。
啪——落进母树焦窝。
火与火相撞,嗤啦一声,凝出一粒暗绿茶籽。
壳薄,脉细,像将醒未醒的心。
我解布袋。
父灰倾下,白中带黑,残咒在骨缝间嘶嘶作响。
灰覆籽,火不燃,反把毒煞炼成一缕苦香。
萧烬走来,指尖划破。
龙血滴落,绕坑画圆。
赤线如箍,龙气镇煞。
圆成,青烟自坑底升起。
毒火尽熄,焦土回温。
三夜后。
毒沼中央,裂土微响。
双干茶树并肩钻出。
一干苦,一干甘。
叶脉天然回纹,风过,叶背相击,如心跳。
树成那日,萧烬倚树而坐,指骨映光。
我携弟弟,三人指尖同贴树皮。
簌簌——叶声如潮,犹如母树新生的脉搏16三更,皇城下诏。
新帝忌惮萧烬手握三千死士与“龙纹骨翼”,更怕阿茶掌握破咒之法——若留他们在世,随时能再掀风浪。
“赐婚毒妃,永锢天牢。”
金封朱印,像一口棺材钉。
我笑。
发簪在指间转,簪首嵌一颗赤金茶珠。
龙气凝成,可碎帝座。
萧烬倚栏,白发映月色。
“跑么?”
“跑。”
弟弟攥锦囊,苦叶一片,毒香暗藏。
大婚当日。
红毡铺地,百官跪送。
我穿嫁衣,像披一身血。
殿中鼓停。
我抬手,苦叶入壶,茶珠碎屑洒落。
煮水,滚三滚。
三人举杯。
苦尽回甘,一盏断契茶。
饮。
龙气、茶毒、血咒,一并散去。
舌尖先苦,后甘。
像劫后余生。
离京前夜。
我回身,簪尖划宫墙。
血字一行:“茶香骨不死,欠债人必还。”
墨迹未干,风声已远。
坊间自此有谣:谁再敢拿童男点灯,苦茶必回,茶香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