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田野格格不入的绸缎劲装上停留了片刻。
那浑浊的眼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随即,一种极其古怪的神情,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在他那张木然的脸上层层漾开。
先是疑惑,仿佛在辨认什么稀罕物件。
接着是惊奇,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活宝。
最后,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极其古怪的笑意。
这笑意在他脸上堆积、扭曲,牵动着那些深刻的皱纹,最终汇聚成喉咙里压抑不住的震动。
“嗬……嗬嗬……” 低沉的闷笑从老农干瘪的胸腔里挤出来,像破旧的风箱在拉动。
林不凡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再问,就见那老农猛地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
“哈哈!
哈哈哈!!”
笑声陡然拔高,如同炸雷般在空旷的田野上滚过,惊飞了远处树梢上几只歇脚的麻雀。
老农笑得前仰后合,腰都直不起来,一手拄着锄头,一手用力拍打着自己沾满泥巴的大腿,笑得眼泪都从眼角浑浊的沟壑里溢了出来。
“多少年了!
多少年了!”
老农一边狂笑,一边用力抹着笑出的眼泪,“没想到哇没想到!
老子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刨了几十年地,骨头都生锈了!
今天……今天居然撞上你这么个愣头青!”
他猛地止住笑声,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直勾勾地钉在林不凡脸上。
那目光里,哪里还有半分农夫的木讷?
只有一种睥睨天下的狂放和一丝……近乎怜悯的戏谑。
“小子!”
老农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铁锈,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震得林不凡耳膜嗡嗡作响,“你是这十年来,第一个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人!”
林不凡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倏地缠上了脊背。
“第一个?”
他下意识地重复,握剑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不错!”
老农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说不出的狰狞,“也是第一个,有胆子挑战‘天下第一’的人!”
“天下第——” 林不凡的惊呼还未出口,眼前的世界骤然扭曲!
没有惊天动地的起手式,没有内力催动的光芒万丈。
那老农只是随手将锄头往地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