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墙壁上。
那扇破旧的木门始终紧闭,如同一块沉默的墓碑嵌在墙里。
当门口挂钟那根细长的红色秒针终于沉重地爬完最后一格时,木板门发出痛苦的“吱扭”一声,被人从里面极其缓慢地推开了一道缝隙。
科林站在门内的阴影里。
平日里那点迟钝的憨厚早已被一种剧烈燃烧的痛苦取代。
他脸颊还湿漉漉的,被汗水还是泪水浸透,分不清楚。
眼泡红肿得厉害,像是被人狠狠捶过两拳,鼻头也通红,还在无法控制地轻微抽动。
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得惨白,留下深深的齿痕。
他的视线垂着,死死盯着脚下遍布污迹的水泥地,那双沾染油污和面粉的手垂在腿边神经质地抓挠着自己那条油腻腻的深色围裙边缘。
他的目光在触及门外碎裂的瓷片时猛地瑟缩了一下。
他甚至没有走出来一步,也没有试图清理那一地的狼藉。
只是就那么沉默地站在门框的阴影和厨房涌出的蒸腾热气交界处,像一尊被痛苦和羞耻浇铸成的雕塑,僵立不动。
厨房深处传出一声轻微而压抑的、类似呜咽般的吸气声,随即迅速沉寂,又被汤锅“咕嘟咕嘟”冒泡的单调声音彻底掩盖了。
只有门口碎裂的瓷片在清冷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
5 图书馆的真相镇上唯一的小图书馆位于翻新的邮局三楼——一个光线昏暗、书架高耸挤满旧书、散发出陈旧纸张与霉菌混合气味的地方。
管理员哈里斯是个瘦高的身影,薄得像一张旧报纸。
他总是陷进那张吱嘎作响、蒙着褪色灯芯绒的扶手椅里,藏在厚镜片后灰蓝眼睛长久地盯着一本摊开的厚重书籍,如同那里面藏着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钥匙。
有时能见到他用骨节嶙峋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划过书页,指腹沾满了时间堆积的微尘。
又一个午后,阳光勉强挤过狭窄高窗的铁栏杆缝隙,在积灰的地板上投下几道歪斜的光栅。
馆里只有我和哈里斯两个人。
我故意在靠近他座位的一排书架间踱步,翻动着那些陈旧书页,发出持续的窸窣声。
那声音在寂静中被衬得异常清晰刺耳。
哈里斯埋在书里的头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调整一下姿势以回避这干扰,但最终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纹丝不动。
时机恰好。
我随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