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入肺腑,带来一丝残忍的清醒。
我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苍白的脸。
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点开那个被置顶、却极少主动联系的号码——陆时遇。
编辑信息。
只有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我退出。”
发送。
没有犹豫,没有等待回复。
我直接关机,将那个承载了三年卑微与压抑的号码,彻底隔绝。
世界,终于安静了。
退出,意味着彻底的剥离。
我开始着手办理转学手续,联系了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普通大学。
圣英的一切,都该结束了。
我搬出了学院昂贵但压抑的单人宿舍,在学院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只有一扇朝北窗户的公寓。
每天除了必要的课程,我把自己埋在图书馆最深的角落,或者在小公寓里整理行囊。
陆时遇的世界,沈知白的光芒,那些曾经让我窒息的一切,正在被我一点一点地、坚决地推开。
然而,沈知白显然并不打算让我如此轻易地“功成身退”。
我的“退出”信息,似乎触动了某个微妙的开关。
学院内部的匿名论坛上,开始出现一些指向性明显的帖子。
<“扒一扒那个高仿的绿茶手段!
真以为自己是正宫了?”
“某些 Beta 啊,就是没有自知之明,正主回来了还赖着不走,现在玩欲擒故纵?”
配图是一些角度刁钻的照片:我在图书馆看书时略显疲惫的侧脸,被解读为“失魂落魄”;我和一位 Beta 同学讨论课题,被说成“饥不择食寻找下家”;甚至我独自在食堂角落吃饭,也被形容成“被抛弃后的可怜虫”。
恶意像冰冷的潮水,无声无息地蔓延。
走在路上,能感受到背后指指点点的目光;在教室,原本还算熟悉的同学眼神也变得躲闪。
更过分的是,我的储物柜被人撬开,里面塞满了廉价的、仿制沈知白常用的那款 Omega 信息素抑制贴,上面还用红笔写着刺眼的“赝品只配用假货”。
我默默清理着柜子,指尖冰凉。
这种低劣的手段,除了激怒,更多的是让我感到一种深沉的悲哀。
沈知白,那个看起来优雅完美的白月光,原来也不过如此。
她需要靠打压一个“替身”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还是说,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