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伤得体无完肤之后,还要坐在这里,平静地,告诉我这一切?
“因为,”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它们本来,就该是你的。”
“我听不懂!”
“你会懂的。”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外面冷,我们回家。”
回家。
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讽刺。
我被他半强迫地,带离了这片灰烬之地。
我回头,看着那座被烧得面目全非的美术馆,只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的、醒不来的噩梦。
6我被傅藏舟,带回了市中心那栋顶层复式豪宅。
这里,是他的另一个“巢穴”,一个比半山别墅,更私密,更无法逃离的地方。
“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
他把我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语气不容置疑。
“这是软禁。”
我冷冷地看着他。
“是照顾。”
他纠正道,“你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我需要确保,你不会再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笑了,笑得凄凉。
“傅藏舟,你毁了我最珍贵的东西,现在,又想扮演一个深情的丈夫吗?”
“我毁了你什么?”
他蹙眉。
“我的手。”
我举起自己的双手,那双手,曾经能让枯萎的艺术品,起死回生。
而现在,它们只是一双,会放火的、罪恶的手,“我再也,拿不起画笔了。”
他的眼神,闪过一丝痛楚。
他走上前,想要握住我的手,被我厌恶地躲开了。
“别碰我!”
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接下来的几天,我真的像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他请了最好的营养师和心理医生,每天准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但他自己,却很少出现。
他似乎,比以前更忙了。
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我睡着了,他还没回来。
我醒了,他已经走了。
我以为,他是在处理公司因为我的“发疯”,而引起的烂摊子。
直到那天晚上。
我起夜喝水,经过他的书房,发现门虚掩着,里面透出光亮。
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书房里,没有人。
但他的电脑,还亮着。
屏幕上,是一封刚刚写完,还未来得及发送的邮件。
收件人,是美国那家医院的血液病专家。
邮件内容,是关于我弟弟苏明的病情咨询,附上了详细的病例报告,和我根本看不懂的各种数